苏晓月笑着点头:“嗯,是笔好买卖。把肉分一分,挑最好的那块,给太妃那边送过去。鱼养在水缸里。青菜今晚就吃了,不然不新鲜。”
她指挥若定,开始规划这些“启动资金”的用途。皇帝送来的,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一个信号——他对这里的饭菜有兴趣。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晓月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有了充足的油和精面,她烙出的葱油饼层次分明,外酥里嫩,香飘十里;用桂花蜜做的简易甜点,让青果和张太妃主仆惊为天人;甚至还能用边角料熬上一锅浓浓的骨头汤。
冷宫的日子,竟然过得有滋有味起来。
这期间,小栗子又来了两次,一次是送一些时令水果,一次是旁敲侧击地问娘娘最近又研究了什么新菜式,说皇上近日政务繁忙,胃口似乎不太好。
苏晓月心中了然。这是“客户”在反馈需求了。
她也不点破,只是偶尔会让小栗子带回去一小碟自己做的爽口小菜,比如糖醋萝卜皮、凉拌野菜之类的,开胃又解腻。
她并不主动邀请,她在等,等那条“大鱼”自己忍不住上钩。而且,她得摆足姿态,让皇帝明白,她这里,不是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御膳房。
这天夜里,苏晓月用皇帝送来的精面粉,做了手擀面。用熬了一下午的骨头汤做底,撒上碧绿的葱花,滴上几滴香油。简简单单的一碗阳春面,却汤清味鲜,面条爽滑劲道。
她和青果正坐在小厨房里,就着温暖的灶火,吸溜着面条时,院门口,那道熟悉的玄色身影,又不请自来了。
夜瑾依旧是独自一人,仿佛只是信步而至。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暖光下,捧着碗吃得鼻尖冒汗的苏晓月,空气中弥漫着面条和骨汤的质朴香气。
苏晓月抬起头,看到是他,并没有惊讶,只是放下碗,用布擦了擦嘴,语气平常得像是对待一个熟客:
“来了?吃过了吗?”
夜瑾:“……”这女人,每次都能用最平常的话,打出最不按常理的王牌。
他默了默,实在无法违心地说吃过了,那面条的香气太过勾人。他最终还是走进了这间狭小却温暖得不像话的厨房。
“未曾。”他吐出两个字。
苏晓月点点头,很是自然地对青果说:“青果,给贵人盛碗面。”
青果这次虽然还是怕,但有了上次的经验,手脚麻利了不少,赶紧盛了一大碗面,浇上热汤,撒上葱花,恭恭敬敬地放在……灶台边的一个小木墩上——厨房里可没椅子。
夜瑾看着那个充当餐桌的木墩,和那双明显是刚削出来的、粗糙的木筷,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苏晓月仿佛没看见他的迟疑,自顾自地继续吃自己的面,还含糊地说:“汤不够自己加,锅里有。”
夜瑾沉默片刻,终究是撩起衣袍下摆,屈尊降贵地在那小木墩上坐了下来。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
汤头清澈,却鲜味十足。面条爽滑有韧劲。简单的味道,却吃得人浑身舒坦,比那些繁复的御膳更抚慰肠胃。
他吃得很快,但姿态依旧优雅。
一碗吃完,他竟觉得意犹未尽,目光看向了锅里。
苏晓月这时慢悠悠地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看向他,脸上带着营业式的微笑:
“贵人,面味道可还过得去?”
夜瑾:“……尚可。”
“那便好。”苏晓月笑容加深,“承蒙惠顾,这碗面,加上上次补偿未尽的利息,就算您……一匹杭绸吧。要雨后天青色的那种,做窗帘合适。”
夜瑾拿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那个在灶火映照下、笑容明媚却带着明显算计的女人。
他,一国之君,吃了一碗面,被要价……一匹布?
还是指定了颜色和用途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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