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谁?”
&esp;&esp;“白川衍,”他的语气一顿,“也就是阁主。”
&esp;&esp;楚引歌看着他一直含笑的眼眸,此时寒冷如冰,和阁主还真是无所二致,她心里嗤笑自己愚钝,这么多,这么多的细节都被她忽略了。
&esp;&esp;她笑了声:“今天。”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今天动的心。”
&esp;&esp;她一直是对白川舟动的情啊,直到今天,确认他就是阁主之后,想到他救她,想到他那么爱洁净之人,却将伞塞到她手上,自己毫无顾虑踏入雨水之中,任泥注飞溅,想到
&esp;&esp;他断了楚翎的子孙根,拉楚熹下马,也都是为了她罢?
&esp;&esp;心是管不住的。
&esp;&esp;如果阁主是旁人,或者说真是川衍,她也只是多了些敬仰,可阁主和世子爷都是他——白川舟,她不可避免地为他动心,动情,无可救药。
&esp;&esp;但楚引歌不会原谅他。
&esp;&esp;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可还要娶她,让她跪在杀父仇人面前,叫一声父亲。
&esp;&esp;他对她太残忍了。
&esp;&esp;楚引歌的心像被划了个口子,见他的面色已是怒不可遏,他定是以为自己对白川衍动心了罢。
&esp;&esp;她才不要解释,就是得让他痛,让他难受,看他什么时候才能对她诚实。
&esp;&esp;她扭动着手腕,双眸泛起了水雾,“牧之,你弄疼我了。”
&esp;&esp;白川舟长睫微敛,目光扫向她,看着这个可恶的人,让他恨得牙痒,可他却丝毫没有办法,他松了手,并没有放她走,反而更贴近了几步,将她禁锢在怀中。
&esp;&esp;“为什么?”他疼得心肺具裂,青筋暴突,可他还是哑着声问她,“为什么要对他动心。”
&esp;&esp;语气甚至还掺着忍气吞声。
&esp;&esp;楚引歌的面色波澜不变,但眸中却湿润地如同一泓泉水,淡淡地说着:“哪有为什么,心又管不住。”
&esp;&esp;白川舟似被一击,全身瞬间没了力气,好一个管不住心。
&esp;&esp;就像他明知道他是最不该娶她的人,可怎么办,管不住心啊。
&esp;&esp;白川舟的双肩松垮了下来,他的夫人爱上了别人,却对他说管不住心,他曾经有多爱她的反骨,现如今就有多恨她的反骨。
&esp;&esp;他看着楚引歌丝毫不见忏意的脸色,眸光潋滟,轻笑了声:“很好,好的很,不愧是我的世子夫人,心中有旁人都能说得如此坦荡。”
&esp;&esp;他抬眼看了看天,晚霞依旧,房檐依旧,前些日子还在对他说,别死,好好活着,满目皆是他的人,没隔几天,转脸就说心中有了别人。
&esp;&esp;白川舟的额角微微抽跳,什么深情不古,两相不厌,都是谎言。
&esp;&esp;他盯着她美得动魄的娇靥,好想将她揉碎,但他看了许久,还是一句话也没说,默默无言地转身回了府。
&esp;&esp;楚引歌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泪就那么落了下来,无声的,悄无声息的,砸在手中的帕上。
&esp;&esp;那绣着鸳鸯的绣帕,变成了两只若即若离的水鸭。
&esp;&esp;-
&esp;&esp;接下来的两月,白川舟每天都早出晚归。
&esp;&esp;他应是很忙吧,连坊中都有了他的传闻,譬如礼部又颁布新政了,凡是年满五岁稚儿无论男女,皆要入学,束脩由官府承担;譬如阁主又将吏部尚书那个大贪官拉下马,又譬如阁主已成邺城男子标杆,女子心仪首选
&esp;&esp;楚引歌都是在每日用早膳时听如春说的。
&esp;&esp;她知道,凭白川舟的头脑,确实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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