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眼泪都得清洗掉,像洗刷罪证般,必须仔细、彻底。
池昉被按在水龙头下,他感觉自己好似一头被割了喉的牲口,放干血,扒掉皮,挂到钩子上便可以拿屠刀为所欲为。
贺英杰用毛巾替他擦干净脸,又找出药箱,翻出医用止血棉塞到那张咬烂的嘴里。
“你可以继续乱啃,我也可以往你嘴里塞玩具,什么型号都有,你有胆子的话大可以试试。”
池昉含着止血棉,眼泪渗着、流着,被贺英杰用手掌擦去。
“别哭了,哭也没用。”
以前的池昉也曾经在他面前落过泪,回想起来,那已然是他们之间最为亲近的一段时光。
背负着对许清源沉重的愧疚,懦弱卑怯的池昉飘泊在无边无际的狱海,望不见岸,遇不到船,他唯一的浮木就是贺英杰。
贺英杰清楚,池老师不想要浮木,可当那人哭着喊阿源,流着泪说对不起的时候,只有浮木能够回应他。
「我在,池昉,我原谅你,别哭了。
」
总要重复无数次,那人才能安心地睡去,泪痕斜斜地爬在他的脸上,被月光熠着,镌下一条闪闪的亮痕,一直延展刻印进贺英杰的胸腔深处。
他就是这样对池昉动情的。
他就是这样,清醒无比地入了魔。
“好了,都干净了。”
贺英杰洗掉手掌上的眼泪,关掉水龙头。
“接下来,我们继续,小也。”
池昉的身体半靠在盥洗台的边沿,另一半重量沉在对方的手臂里。
贺英杰刚刚抱上他,突然听到抽屉被抽拉的声音,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一把老式直剃刀已经冰冷地抵上了他的咽喉。
这是他的习惯,贺英杰习惯用这种复古的剃刀刮胡子,配有专门的抽屉收纳湿剃用的工具。
“原来药效退下去了……”
他的神色沉冷下来,“小也,你的眼泪好会骗人。”
池昉吐出止血棉,含糊地发音道:“让……我……走……”
疼痛的刺激和冷水冲洗,一定程度上加快了体能的复苏,但顶多是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想要跑出去还是天方夜谭。
“好,你走啊,我看着你走。”
对面奚落道。
池昉迟疑着,保险起见,他应该扎对方一刀,确认贺英杰没有追上来的可能,再慢慢扶着墙走出去求救。
但这么做存在极大风险,一不小心落得个杀人未遂,那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更何况自己连鱼都没有杀过,根本不敢往活生生的血肉上捅下去。
仿佛看出了池老师的外强中干,贺英杰诱哄道:“你不敢动手的,这连正当防卫都算不上,乖,放下刀,别伤着自己。”
池昉深吸一口气,将剃刀抵得更加贴近:“你走……前……面……”
对方皱了皱眉:“你来真的?”
“如果失手……录像……也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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