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撞击台面,发出一种异常沉闷又黏腻的声响,仿佛有生命般不甘地颤动了一下。
“呵……呵呵……”周娇白瘫软在地,昂贵的礼服皱成一团,她双手死死抓扯着自己已然变得枯黄毛躁的头发,又哭又笑,形如疯癫。
“虞芙啊……我可真羡慕你……”她的声音忽高忽低,充满了无尽的嫉恨和绝望,“就因为你漂亮……天生就像活在聚光灯下,所有人都围着你转……”
“你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得到最好的机会……而我呢?”她的音调陡然拔高,变得刺耳,“就因为我丑!我喜欢的男人嫌我恶心,我想去的公司说我形象不佳!凭什么?!凭什么!”
虞芙的目光从那个瞬间被打回原形、状若疯魔的女人身上,缓缓移向梳妆台上的玉。
它在暖黄的灯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内里却仿佛有暗红色的血丝在蠕动,透着一股吸饱了生命力的邪异。
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竟真的存在这样颠覆认知的邪物。
虞芙握紧了手中的金簪,冰冷的触感让她保持清醒。
她没有靠近那块玉,只是盯着周娇白,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
“这玉,邪门得很。你从哪儿弄来的?”
“哪里弄来的?赫赫赫。”
周娇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那双曾变得明媚动人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浑浊的嫉恨,死死钉在虞芙姣好的面容上。
她试图向虞芙靠近,动作却异常扭曲笨拙……
——那是因为她那双原本穿着精致高跟鞋、显得玲珑有致的脚,此时正如同发酵的面团般急速肿胀、变形!
脚肉被坚硬的鞋帮和细带残忍地勒紧、挤压,几乎要爆裂开来,肥硕的脚趾从鞋尖的缝隙中溢出,呈现出一种淤血的紫红色。
周娇白每试图迈出一步,都伴随着皮革摩擦皮肉的闷响和她喉咙里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高跟鞋不再是点缀,成了刑具,让她行走的姿态如同一个关节生锈、濒临散架的提线木偶,踉跄而诡异。
旁边的化妆师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手中的化妆刷“啪嗒”一声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眼睁睁看着不久前还光彩照人的周娇白,此刻皮肤灰败、身形走样,以一种非人的、扭曲的姿势摇晃着逼近,那张因痛苦和疯狂而扭曲的脸,简直像是要从虞芙身上撕咬下什么来。
“啊——怪物!怪物啊!!”
化妆师终于崩溃,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再也顾不得职业素养,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高跟鞋甚至甩掉了一只,仓皇失措地撞开门冲了出去。
周娇白对这混乱充耳不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虞芙身上。
她因着虞芙将玉摘下来,此时变得绝望又疯狂。
周娇白喘着粗气,声音因脚部的剧痛和极致的情绪而断断续续,却依旧执拗地追问,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迫切:
“哪里弄来的?”
“呵……呵呵……告诉你又怎么样?”周娇白眼神狠辣,要不是她脚疼的走不动路,她现在真真是想要扑到虞芙身上将她掐死!
“我去过‘地狱’……”
想到了什么,周娇白的瞳孔骤然失焦,仿佛被无形的钩子拖回了某个噩梦里。
她肥硕的身体微微摇晃,不再是冲向虞芙,呆滞的站在原地。
“我可是付出了很大很大的代价才得到这个神祇的嘉奖……”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的,
“啊,”她口中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一开始我什么都不懂,为了活下去,我在最肮脏的后巷出卖身体,陪着那些恶心的人……他们身上的酒臭、汗臭还有别的……粘在我皮肤上、钻进头发里,怎么洗都洗不掉。”
她的手指神经质地挖着礼服,仿佛想撕掉一层看不见的、肮脏的皮。
周娇白眼底里闪过一丝浑浊,有唾液从她嘴角滑落,她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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