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娘子与我说的。”欧阳芾道。
“曾布找过你?”王安石霎时明白,眉心蹙起,眸里清晰闪过不悦。
“他仅告诉我发生了甚么,别的未曾多说。”
“他如何与你说的。”王安石显然不信。
欧阳芾望着他:“介卿,你不相信子宣?”
“他与吕嘉问素怀私怨,非我不愿信他,实他之言不足全信。”
“那介卿何以相信吕嘉问?”
“吕嘉问连日或数日辄至我处为事,施行次第皆我一一过目,若出牓胁得商贾,我必知晓。”
“那介卿何以相信吉甫?”
王安石微一凝滞:“你怀疑吉甫?”
“介卿,你曾说让我毋与你讳言,我有点,”欧阳芾踯躅,“我有点害怕吉甫。”
她鲜少露出如此不安神情,王安石不由握了她的手安抚:“为何害怕?”
欧阳芾遂将吕惠卿胁迫魏继宗诬陷曾布一事告诉他,王安石听罢道:“此为曾布一人之词。”
“介卿。”
王安石抿唇不言。
欧阳芾忽有所感:“介卿,你是否早知吉甫为人?”
王安石视向她,眸底含了叹息:“是。”
“因吉甫之才,所以介卿愿意容忍?”
王安石沉默少许,承认:“是。”
“可子宣也有才干,介卿缘何不愿忍他。”
“他与吕嘉问之间衔怨阻扰了他对新法态度,留他继续实行新法,惟添阻碍。”
“人俱有犯错时,介卿肯原谅吉甫,为何不肯原谅子宣,”欧阳芾反抓住他的手,苦苦劝道,“子宣协助介卿开创那么多法令,又助介卿做了那么多事,朝臣每每反对,子宣便站出来于官家面前据理力争,他指责市易务或存私心,但只因他反对市易务,介卿便欲驱赶他,如此岂不将他从前功绩全部抹杀。”
“阿念,”王安石冷静视她,“人皆会变,从前支持新法之人,后亦有反对新法一日,当一人反对新法时,我还应用他么。”
“可我不想你将身边之人俱推远。”
王安石闭了目,她诚懂得如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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