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转身前,道:“有甚么事可与我说,喜欢甚么也可与我道来,我不会怪你。”
“好。”欧阳芾扬起笑容。
她还是不说。王安石将她看了一眼,心中愈发堵得不是滋味,转身走掉了。
第二日王宅来了位不速之客,便是这些日话题的中心,苏大才子苏子瞻先生。
欧阳芾懒得搭理他,于是全程不曾出来迎过客,苏轼也不提她这茬,只同王安石聊得“热烈”。仆役上了热腾腾的茶,王苏二人于院中石案旁各坐一端。
“没有点心吗?”苏轼往盘中视去,道,“王判官待客忒的简朴了。”
“也未请你。”王安石漠然道。
苏轼嬉笑:“王判官近日安好?”
王安石:“有事说事。”
苏轼:“苏某听闻令正在家习作苏某人的画,特来慰问一下,也许能为令正指点一二。”
王安石“铿”地将瓷盏叩在案上:“苏子瞻!”
欧阳芾呆坐于画稿前。
她想通了,即便用伪作换来紫毫笔,如此手段得到的礼物也不会使对方开心,她要赠予的对象,不是会接受这种礼物的人。
欧阳芾心痛地将画稿焚毁,只觉自己焚的不是画绢,而是五百四十两雪花花的银子。
正当欧阳芾准备放弃时,曾巩为她提了一条建议:“阿念不妨试着问问子厚,他前段时间从洛阳归来,这些日应正在酒肆里痛饮。”
欧阳芾果然在酒楼里寻着了章惇,起初她仅不抱希望地尝试,毕竟她与章惇交情不深,与章惇新娶的妻子张氏更谈不上交情,便只让酒博士转告一声,有位姓欧阳的娘子在楼外找他,谁料章惇便从屏风后出来了。
“子固同我说了,倒是未料你还亲自跑来一趟。”章惇闻她所言,无意外之色道。
“显得诚意重。”欧阳芾道。
“只是,我替你请他,于我有何好处?”章惇叉着手臂斜倚在墙,他身上闻得见酒气,应是喝了很多酒,却不见酡色,讲话思路无比清晰,“依你所言,拿着一幅子瞻的画便可换六十两一支的宣州诸葛笔,我何不自己去换?”
“你说得对,”欧阳芾道,“是我异想天开了,打扰,告辞。”
章惇叫住她:“等等。”
欧阳芾驻步。
“帮你也可,有个条件。”章惇道。
欧阳芾立马笑逐颜开:“我便说,这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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