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尹泽,他已经慢条斯理的开始玩起颜料来,又是红色,和她身上的裙子一样的红色。
“红色彼岸花。”她朱唇微启,缓缓答道。“彼岸花代表死亡,你是想要结束悲伤的回忆,到达人生的彼岸吗?”
尹泽露出笑意,却又瞬间露出惋惜之意。
“聪明如你,美丽如你,只有你才配做我的谢幕,你知道吗?彼岸花的颜色本就该以鲜血染成,否则她怎配叫彼岸?”
“你双手沾满了鲜血,你以为你还能到达彼岸吗?”沅芷冷冷问道。
“我当然可以!”尹泽面露凶光,却又很快恢复了温和。
他手执起一柄刻刀,缓缓露出笑意:“我亲爱的公主,让我们开始吧。”
恰到好处的力道,精准的下刀,柔嫩的蜜色皮肤被划开,鲜血涌了出来。
“嘶”沅芷倒吸一口冷气,尖锐的疼痛让她混混沌沌的神智终于清醒了一些。
尹泽看到血液涌出,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这将是最完美的画卷。”他喃喃自语着。
尹泽手下动作不停,鲜血不停地流下来,沅芷只觉得一开始的清醒又变得混沌起来,感觉变得迟钝,身上也渐渐麻木了,只是觉得更加的冷,一股刺骨的冷意仿佛冻住了血液,让全身僵硬而冰冷。
失血过多,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沅芷迷迷糊糊地想着。
突然只听到外面陡然传来一声顿响,紧接着一下又一下。
“谁这么吵。”尹泽毫不受干扰,只是嘴上说着。
然而那顿响一声接着一声,在地下都听得那么清晰,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讨厌,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尹泽无奈地抚了抚沅芷的发,“撑着点,我很快就回来。”
沅芷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来回答他,她的心里燃起熊熊的希望,她希望那是来救她的人,她希望活着,她平生从没有像此刻那般渴望活着。
尹泽终于放下刻刀出去查看了。
他走到门边,发现门关的好好的,并无异常。他环视四周,只有落地玻璃窗打开了一扇,微风吹拂,白纱拂动。
他心下一凛,电光火石间陡然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感觉脖子后面一阵钝痛,他已经晕了过去。
穆川心急如焚,一屋子乱找,终于在书房发现地下室那黑洞洞的入口,他跌跌撞撞奔到地下室。
短短几步路,他脑中闪过了很多幕,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她的时候,她在窗帘后露出的那双目若寒星的眼睛,还有在孤儿院的每一晚,他都要紧紧依偎着她才能安然睡去,他们分别的那一天,他那样哭着,她却也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他当时是真的觉得,可能再也见不了面了,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所以才哭得那么厉害。终于他们都长大了,重逢了,她一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还没来得及直接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可是他甚至都没能保证她的基本安全。
头痛欲裂。
走廊似乎没有尽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化学药剂的味道,极其的淡,但是却让人毛骨悚然。
壁上的灯像是鬼火,映照着没有光明的鬼影幢幢的未来。
终于,他看到走廊尾一间开着灯的房间,他在地下室奔跑起来,黑暗中只有那照过来的灯光指引了方向,他终于进门,然而,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差点窒息。
沅芷背部朝上躺在一张巨大的桌子上,她身穿一件血红色纱裙,蜜色的裸背上是一朵妖异盛开的彼岸花,顺着刀割出的花瓣纹路上沁出了血,一点一点沿着刻刀的痕迹流淌着。
他站在门口,愣了几秒钟,才几步抢上前来,搂住沅芷。
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触目都是她的血。
“我来迟了,是我来迟了!”他终于呼出声音来。
穆川感觉心脏被人大力撕扯着一般痛楚,眼前都是触目惊心的红,铺天盖地的红,让人肝胆俱裂的红。
而沅芷,她的头无力地垂在他的肩上,雪白的脖颈下,是那些灼人眼球的红。
她全身冰冷,像一只受了重伤从摔下天空的鸟儿,一动不动,对于他的呼唤,没有任何回应。
穆川很久没有像此刻那般害怕过,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从小店里给妈妈买酒回来。
还没进门,已经从门缝里飘出的霉味里辨别出了一丝不同的气味。
混杂在空气里的气味,很久之后他终于明白那种味道叫做血腥味。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还很矮小,个头只到门把手那里,他费力推门,门开了一个几寸长的缝隙,就是从那缝隙里,他一眼看到了地上有一道蜿蜒的红色血迹,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地蔓延来开。
用烟头烫得他满身是伤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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