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在他对面的石头上母鸡蹲,虞了想了想,走过去抱起大黄,霸坐了它的位置,让它肚皮朝上舒舒服服躺在自己怀里。
“怎么还用手洗?”他挠着大黄的下巴。
陆邀说:“一两件而已,扔洗衣机还麻烦。”
虞了打量陆邀,近一米九的寸头硬汉,身长腿长相貌出众,一身漂亮的肌肉,额头还带了道帅死人的疤。
按理说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身上多少得带点儿黑老大的凶狠劲儿吧?
但是陆邀没有,他一点儿也不凶,他像是家里最宠小孩儿的那个哥哥,他的强大不让人畏惧,只觉得在他身边万事可靠。
就连做起这种家务杂事来这么熟练,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虞了默默又在心底给陆邀贴上了个“贤惠”的标签。
“昨天来找你那个姑娘是谁?”这个问题其实他昨天就想问,不过没找到机会,才拖到了今天。
陆邀看了他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虞了:“好奇一下,不能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
陆邀倒了脏水,又重新满上干净的水:“她是安叔的女儿,叫小雅,刚高三毕业回来。”
“高三毕业?”虞了算着日子:“可是高考不是8号才结束吗?”
陆邀:“保送。”
虞了:“喔,那挺厉害……嘶——”
陆邀倏地抬头:“怎么了?”
虞了盯着手掌心:“不小心被大黄挠了下。”
“我看看。”陆邀拉过虞了手,把水也沾到了虞了手上。
“没事。”虞了不在意:“它没用力。”
陆邀松开手:“等我一下。”
衣服清完了泡沫拧水晾好,他从楼梯下的小盒子里翻出一个指甲刀回到虞了面前坐下,就着大黄躺在虞了怀里的姿势开始给它剪指甲。
虞了坐的是围树的大青石,陆邀坐的是小板凳,矮了他一大截,他这样在离他很近的面前低着头,手臂时不时擦过他大腿外侧,一种微妙的亲昵悄然而生。
虞了不觉怔忪,等到赵小松风风火火从外头跑进来,才将他唤回神。
“老大,我家冰不够了,我来你这儿挪点儿!”
赵小松一路嚷着跑进院子,看见他俩时礼貌性刹了一脚车:“咦,你们玩儿什么呢?”
他调转方向跑过来,看见他们在做什么后,声音夸张:“哇塞,不是吧老大,你居然在给大黄剪指甲!”
虞了被他唬了一跳:“怎么了,不能剪?”
“不是啊。”赵小松说:“上次大黄把我衣服挠开线了,我让老大给它剪指甲,老大还说这种妨碍它们释放天性的行为是犯罪。”
他戳戳陆邀肩膀:“老大,你今天为什么突然犯罪?”
陆邀淡定从大黄左爪换到右爪:“冰球在冰箱左边底下二层,拿了之后重新满些水给我冻上,不然下次就不用来了。”
“哎,好嘞!”
赵小松一溜烟跑向冰箱,噼里啪啦一阵又很快一溜烟跑掉。
院子里恢复安静。
虞了特别庆幸有只大黄躺在他怀里,完美收容了他不知为何忽然就无处安放的目光和双手。
陆邀每剪完一只猫爪都要仔细用指腹检查一遍是否还尖锐勾人,最后一只剪完,清理地拍拍猫肚皮:“行了。”
虞了偷摸松了口气,奇奇怪怪的局促气氛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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