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维尔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看着泥地上被狗舔舐得干干净净的痕迹,看着管家远去的肥硕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狗还没吃饱。”
是啊,在这位管家大人的眼里,他这个辛苦劳作了一天的铁匠,连老爷养的一条狗都不如。
许久,他才迈开僵硬的脚步,失魂落魄地向自己那间窝棚走去。
寒风依旧刺骨,可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回自己窝棚的,他这座用烂泥和茅草胡乱搭起来的简陋窝棚,四处漏风。
冷风从墙壁的缝隙里钻进来,卷起地上的枯草。
他推开那扇用破布当门帘的入口,一股混杂着霉味和病气的热浪扑面而来。
他的妻子安娜,正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身上盖着所有能找到的破布。
她的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呼吸急促而滚烫。
“水……帕维尔……”
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帕维尔连忙从角落的瓦罐里舀了一勺冰冷的雪水,凑到她的嘴边。
安娜艰难地喝了两口,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帕维尔赶忙摸了摸她的额头。
烫得吓人。
风寒,又是这该死的风寒。
去年冬天,它带走了隔壁的老瓦西里。今年,它又来找安娜了。
他知道城里的药剂师那里,有退烧的草药。可那需要至少二十个戈比。
二十个戈比,他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凑不出来。
他那无尽的劳作,换来的只有勉强糊口的黑面包,和一身驱不散的寒气。
“安娜,你再等等,我……我明天再去求求管家大人,求他预支一点工钱,我去城里给你请医生……”
帕维尔的声音都在发颤。
但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那个抢夺他肉干只是为了拿去喂狗的管家会发善心?
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安娜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费力地睁开眼,抓住他的手。
那只手,冰冷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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