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叫我的小名,竟然和母亲一样,叫得如此亲切,这倒让我有些难堪了。我的脸一红,把头转向一边去!
母亲只想着让儿子有个家,听玲这样一说,就马上附和说道:“好好好!有吃就早点出去早点回来!我收捨我收捨”
我知道玲没吃饭,就转过头责怪母亲说:“妈!你是越老越糊涂了,现在都才几点?人家下班就赶过来了,哪有吃饭!”我回过头对玲说:“不急,我等你吃完饭再走啊!”玲不听我的,只是拿眼睛瞪了我一下,小声地说:“一餐饭不吃就会饿死啊?”又回过头对母亲说:“阿姨,别听她的,我早就吃完饭了!”玲说完,用手拉了一下我的衣袖,说:“走吧走吧”
母亲笑了,望着我们的背影,说道:“好好好!走走走!哈哈哈我们若若比妈妈会关心媳妇啦”
玲的脸红了起来,我也苦笑地摇头头。她拉起我的手,拿起包就往外走。两年多来,我第一次感觉耳根有些发烫,跟着玲的脚步往外走去。现代女性,扒上两口饭就能顶上老半天,都在减肥呢!走就走吧!
和玲一路走着,我们几乎是漫无目的的。一路上看着风景,一路上看着这世界匆匆忙忙的行人,我一直无话。倒是她先开口了,说:“其实你要结婚了,真的!都两年多了,你还等什么呢?”她转过头来看我,眼睛里有那么多真情的怜悯。“人家说我是个老姑娘,其实现代女人30岁还不算老吧?我就有这样的自信,所以并不急着结婚!可我看到你那样工作,就想为你做点什么。所以我想,和你结婚,算是我的责任吧!”
她的率直和天真让我笑了。后来她也笑了,有些幽默和自信地笑。她甚至差点说:“这是组织的决定”
我对她说:“其实,我写了许多小说,自以为能够了解女人。可是写了那么多书,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连自己的老婆都了解不透,这到底为什么?我一直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呢?其实,那只是一场误会啊!”我仰起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继续说:“两年多来,她从不见我一面,也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只是每个星期让楚带冬儿给我,让我们父子见面,在她的心中,我就有那么可恨吗?”
玲无语。她肯定不想听我答非所问的话,更不想听我对前妻的怀念。她静了很久,一直默不作声,仿佛就是对我刚才的言行产生抗议。直到我们走到公园湖边的那棵老柳树下面,她才和我一起坐下来。这里很幽静,这棵老柳树不知道有多大岁数了,记得当年修建公园的时候,留下许多古树,这棵老柳树,就是其中之一啊!
玲这时拉过我的手,放在她的双手之间。她说:“我小的时候,就常来这棵老柳树上捕知了,下面还有一个深深的水潭,二十多年过去了,这棵老柳树还在啊!”我把另一支手搭在公园的靠椅上,说:“是啊!当年建公园的时候,对这棵老柳树是留还是弃,很多人有不同的看法。后来,市政府决定让公民投票,以确定这棵老柳树的去留,我那时比你大一点,我也投了保护老柳树一票,现在想来,我那时是做对了!”
玲问我:“你当时就很有环保意识啊!或者是这棵老柳树给你留下什么故事呢?我当时要是有你这么大,我也会投保护票的”
她一脸的天真,让我于心不忍!我有一段和前妻的故事,是关于这棵老柳树的!那段往事藏在心里,却不敢对她说出来!刚才她的沉默,让我无论如何不能再给她我想前妻的思想负担。我用力握住她的手,尽管这段往事很想说出来,但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她也是一个真情的女人,一旦爱上,不能容忍还有第三者来打扰她的专一。所以我把话锋一转,指着那一湖清澈的湖水说:“是啊,我是一个环保主义者。我不能容忍我童年和少年的记忆,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你看那一湖明净的水,是多么多么的清多美啊!小的时候,我们经常来这里玩,那时,这里到处是沼泽和泥坑,杂草丛生。不过那个时候,有好多好多的小鸟和野鸭,还有好多好多的小鱼和泥鳅!我和同学们一放学,就会跑到这里来摸泥鳅,真的好刺激啊”“是啊,是啊!”玲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她说:“我妈经常拿着一个小棍来找我,抓到了就会打屁股。那个时候啊,我妈说我上辈子一定是个男孩子!可好玩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我爸抓到我时,就会把我按在泥地上,挥起他的大巴掌,就地解决一个痛快”
我们说到高兴时,都乐得象个三岁孩子。玲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边跑边笑地朝湖那边奔了过去
10
前妻的名字叫紫。
这个晚上我终于睡不着了。在那棵伤心的老柳树下,我想起了我和前妻少年时的一段快乐往事。
那个时候,我们经常背着大人偷偷跑出来谈恋爱。所以,只要有时间,我们就会偷偷地跑到这一片沼泽地躲起来。那时经常偷着家里的火柴,两个人逢上星期天,就会有一天溜到这里来,玩个热火朝天。
那个时候,紫生火,我去挖泥鳅。泥鳅会钻洞,所以只要在水边找到一个小小的洞口,顺着那个洞口慢慢挖下去,总能抓得到一两条小泥鳅。泥鳅只有一根肠子,用削铅笔的小刀剥开它的肚子,把那一根小肠子拉掉,放进水塘里清洗清洗,然后用竹枝串起来,放在火上一烤,不到一会儿,香喷喷的味道就会传得老远。
挖泥鳅是我分工做的事,洗和煮泥鳅却是紫分工做的事了。我们俩分工到位,从不争吵推诿。只要挖到一大把泥鳅,我就算完成任务了,就可以找几片大荷叶垫在地上,然后再把一片荷叶盖在脸上,躺在老柳树的树荫底下,呼噜呼噜地大睡起来。紫把泥鳅烤熟后,就会拿出一只,揭开我脸上的荷叶,靠近我的鼻子。那香味传来,很快,我就醒了。
我们管这个叫小夫妻过日子。她总是对我说:“这辈子,我算是侍候定你了,你要再敢去找别人,就会有你好看的,我绝不会原谅你!”
闻到烧泥鳅的香味,我就会爬起来。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用手抓了抓头,对她说:“你说什么啊?我找谁了啊?不是让你侍候着吗?”这时,紫就笑了,很甜!
紫的书读得很不好,所以她经常带作业来让我帮忙。有时我们还会带上一把米,砍上一小节竹筒,然后加上一瓢湖水,煮起竹筒饭来。那饭好香好香,我们一边吃着烤泥鳅,一边吃着竹筒饭。那个时候,我们是幸福的,快乐的,我们真像是一对小夫妻。
这老柳树下幸福的日子,让我们深深地怀念着。可是,让我和紫为这棵老柳树投上保护一票的,还有一段铭心刻骨的往事。
那一年暑假,我和紫跟往常一样来到老柳树下。紫正在生火,我把上衣脱了,到老柳树下的小湖边,开始挖起泥鳅来。一个不小心,我的一只脚踩空了,身子迅速地滑了下去。我大叫一声,慌忙之间一只手抓住岸边的水草。我是一个旱鸭子,父亲从不让我学游泳,生怕我会溺水出事,现在想起来,我觉得父亲的做法是不对的!
那天,我一只手抓住岸边的水草,身体暂时得到控制,但是,我知道这些水草支撑不了多久,如果继续再往下滑,我就没命了。
这棵老柳树下的湖水很深,那年夏天,曾经有一个同学掉下去溺死了,所以大人和小孩子都不敢再来到这里,说会让水鬼抓去,溺死在湖里。也正因为没人敢来,这里才成为我和紫两个人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紫听到我的叫喊声,迅速跑了过来。她看到我的身体已经滑落到水里了,两只手抓住岸边的水草,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水草是经不住拉扯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施救,我马上就会再沉下去,直至溺死。紫突然跪下来,向我伸出一只手,但还不够长。她哭了,忙乱中她迅速地站了起来,脱下她的上衣,一只手抓住上衣领,然后又迅速跪下身子,将下衣摆甩向正在下沉的我。
我一只手抓住她的衣服,另一只手抓住水草。因为受力明显分开,水草不再让我扯断了。这时,我的理智慢慢地恢复。我喘着粗气告诉正在哭的紫说:“你不要哭,不要着急你快趴到地上用一只手抓住衣服,用另一只手抓住岸上的水草”
当时的理智告诉我,凭借紫的体力,是不能把我拉上来的,青春期之后的我,迅速长到一百来斤,而当时的紫虽然也长得很高,但也就七、八十斤重,凭女孩子的体力,别说把我拉扯上来,不让我带下去,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紫只顾哭着,听我这么一说,她点了点头。把整个身子趴在地上,然后腾出一支手,抓住岸上的水草。我们对望着,我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和汗水,将一张脸模糊得一塌糊涂。看她的神态,我笑了!我告诉她:“你不要哭啊,不要哭!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我们相对望着,歇息了大约一分钟。我冲着她笑,后来她也笑了,泪水、汗水和鼻涕,把她那张原本清秀的脸,折腾得惨不忍睹。
我们冷静之后,都有了力气。我告诉紫,让她趴着不要动,只要抓住衣服和水草就行。她点点头,开始向我传递出鼓励的微笑,我也对她报以自信的微笑。我告诉她,我往上移动一点,她就往后后退一点,这样才省力。她明白了,冲我点点头。
于是我开始一只手抓住紫的衣服,另一只手迅速腾出,抓住上面的水草,然后稍稍放松那只抓衣服的手,意示紫的身体向后挪动。紧接着,我继续往上抓住另一把水草,然后再放松那一只抓衣服的手,让紫的身体继续往后挪动。
终于,我的一只手能抓到岸了,我们的终于成功了!这是我和紫的智慧,也是我们协调的证明。当我抓到岸上的水草时,我奋力一跃,终于爬上岸了。紫趴在地上,见我跃起,激动和放松让她一翻身,仰面向天躺着。那只穿着内衣的胸部,直指蓝天,一起一伏地张驰着,让我的眼睛无法挪开!后来,她奋力一跃,一把将我拥抱在怀里。
第一次,让我们的青春勃动着活力。我的胸部,感觉到她正在发育胸房的温暖。她那只穿着一件小小背心的胸房,让青春和快乐努力往前拥挤着。那一刻,我们都哭了,哭得像两只疯狂的小野兽。
11
紫没能考上大学,但我却考上了。所以,在这四年间,让我们有说不出的痛苦。好在学校就在省城,离家并不算太远。因此,紫总是背着家人,过一小段时间,就会偷偷地跑过来看我。她总是怕有人会缠我,整天疑神疑鬼的。一到下课时间,她就会给我打电话。晚上放学回宿舍,前脚还没进门,后脚她的电话就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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