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全扭打在一块,苹儿紧紧抱着我不敢撒手,舅妈居然从地上捡了块石头要去砸她的脑袋!
“别……别砸!”这男人一把拉住舅妈的手,“人砸坏了,我可不要了!”
“弟妹,你真是疯了!”妈妈一把抱住苹儿,生气地骂道,“她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有你这样对自己女儿的吗?”
“我、我刚才不是急眼了嘛!”舅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随即对着女儿威胁道,“苹儿,跟我回家!否则有你好看!”
“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女儿!”苹儿脸色惨白,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你养我十几年,等我赚钱了全部都还你!”
“死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舅妈气冲冲地又捡起地上的石头要往她身上扔,被我爸拉住了。
“静瑶,你带着苹儿先回咱家!阿香,你去把两个外甥喊来!”
“不行!小苹不能走!”中年男子又要上前拉苹儿,被我妈用力地推开了。
“谁跟你收的钱,你找谁去!”我妈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的样,“你再这样随便拉人,我就去村委会告你!苹儿还没十八岁,你就想睡人家,这是!”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妈妈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我顺势加了几句,“我手提电话带回来了!爸,村委会的电话是多少?喊他们来抓人!”
“我…
…我又没睡……”中年男子慌了,一把抓住舅妈,“把钱还我!赶紧的!这门亲事我不要了!”
趁着这机会,我赶紧拉着苹儿走了。一路上苹儿沉默不语,只是机械似的跟着我跑,进了我家门便躲进我的房里再也不肯出来。
爸妈回来了,听到屋外的动静,她吓得浑身发抖。
“苹儿,没事了!”我妈看到她这副样子,心疼得眼都红了,“姑找你爸去!让他好好管管你妈!”
“唉,他能管上啥事?”我爸在屋外叹道,“怕是这时候还在谁钱赌钱呢!”
“我不管!找到他,非给他两个耳刮子不可!”我妈拿着竹棍气乎乎地出门了。
到了屋门,正碰上两个表弟刚好过来。
“哥——”苹儿听到屋外的哥哥的声音,终于哭着出来了。
“苹儿,别怕!我刚和二弟揍了那男人一顿,要是他再敢打你主意,我把他腿打残!”
“静瑶姐,那苹儿晚上就住你这了!我妈那脑袋瓜跟驴一样倔,好说歹说非要苹儿嫁人。苹儿,以后没事别回来,我和大哥以后有空去就学校看你。”
“强子,华子,你们跟我找你爸去!这把年纪了,还不好好过日子,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怕舅妈来闹事,我爸把一干亲戚都叫来了,守在我家门口。我和苹儿吃了饭,早早上床睡了。早上起床时,才听我哥说,昨晚我妈拿着棍子把三舅狠狠揍了一顿。三舅虽然不顾家,可心里还是疼女儿的,得知自己唯一的女儿要被媳妇嫁给连自己都不如的男人时,气得抢过棍子就回家了。
一早,接亲的车子就来了,苹儿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说道,“姐,我时常会想起老舍写的那篇月牙儿。那里头的母女俩就都是苦命的人。可不管怎么苦命,那母亲又比我妈好得多,她心里还是有她女儿的,只是希望她女儿多挣些钱。而不是像我妈,只想着把我卖了钱,让家里日子好过些。”
唉,这话真让我心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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