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中,亮着一颗颗黄色的圆球灯泡。
祁音书冷不丁指了下,主动找新话题:“诶,你觉得这个灯光,像不像电影院天花板上那种灯啊?”
这会儿,是凌豫筝拉着斜刘海在这,闻声扭头看了眼,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接她的话完全是另一个问题:“你以前存的电影票现在还在吗?”
“在啊。”
祁音书理所应当地回答,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放在一个这么厚的小册子里呢。”
凌豫筝看看她,嘴角挂起一点笑意:“你不是说那都是十几岁的事?十几岁能攒这么多票呢?”
祁音书两只手指默默地合拢。
“也不止是电影票吧。”
她讲,“还有音乐节、演唱会什么的,都留下来了。”
“都是跟古雨一起看的?”
“什么?”
“你们两岁多就认识,看到十几岁——”
凌豫筝学她,比划出一个厚度,“攒这么多就非常合理了。”
夜风凉凉地拂过祁音书的耳发,她半天没能答话。
她总不能说,不是,我以前喜欢我姐姐,那一整本册子里,电影票、演唱会票,还有姐姐帮她解的题,她都仔仔细细地收藏在里面。
祁音书不是没想过找时间把那堆东西烧了,但她在认识凌豫筝前,偶尔还是会把那个册子翻出来看。
越看越心痛,*越心痛越能劝自己放下。
最初是不舍得烧,后来就是没再去想,压在了房间最不常用的柜子里。
现在,那册子里装的就是一张张废纸。
“嗯。”
她不自然地躲开目光,“也不全是和古雨看的吧。”
这周,这周就把那册子烧掉好了。
凌豫筝好像叹了一口气。
不确定,很轻很轻,紧接着,她就听见凌豫筝说:“行了小祁,我看这时间也挺晚了,你带斜刘海回去吧。”
祁音书接过牵引绳:“你呢?”
“我当然也回家啊。”
“那我,我和斜刘海送你回去吧。”
祁音书尝试着,主动了一步,“就到楼下,可以吗?”
凌豫筝想了一会儿,爽快点头:“行,那走吧。”
祁音书外出丢垃圾丢了一个小时才上楼,且手上仍然拎着一袋东西。
古雨推手柄摇杆的动作都停了,目光疑惑:“你俩上南极去丢垃圾了?”
斜刘海四只脏脚就啪嗒啪嗒往古雨跟前冲,祁音书面色尴尬,提了提右手:“我出去买了点紫薯,土豆啥的,呵呵呵。”
“你有病吧?”
古雨一骨碌爬起来,不相信似的跑她眼前,拉开袋子一看。
可不就是紫薯和土豆嘛。
“你不上班你不知道啊。”
祁音书鞋都没来得及换,一把扯走袋子,僵硬地往厨房去,“不买这些我早上吃什么。”
古雨跟过来:“你就不能吃点方便的——”
手猛地指向厨房置物架,“你家不是有紫薯嘛!
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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