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我见过他失明的样子,他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而且不管他有没有生病,两个人都是要互相照顾的,这是责任。”
时蕴振振有词,她万万没有想到,方韵茹会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
“但心理承受的东西不一样。”方韵茹拍着她的手背,语气着急,“蕴蕴,你就跟舅妈亲女儿一样,舅妈不会害你,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没发生的我们也无法预料,但现在这些就摆在眼前,我们不能装看不见,迟礼和你哥是好朋友,舅妈也知道他人很好,可好不能当日子过,健康才是首要考虑的。”
方韵茹苦口婆心,拉着时蕴的手,攥得紧紧的:“你以后还会在南夏读博士,继续往上走,你可能还会喜欢另一个城市,决定在那裏生活,舅妈希望这些有人可以亲眼见证,和你同行喝彩,而不是每当你往外走出一步,心就要往他身上多留一分,永远有根线扯着你。”
时蕴垂着眼,不知道在思忖些什么,等方韵茹说完,她紧紧回握回去。
她抿着唇,抬眼看了方韵茹一眼,之后又垂眸苦笑。
“舅妈我知道,你说的所有我都想过。”她掀了眼皮,眼神安慰过去,“可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有没有在一起,我都会挂念,但我心裏挂念着他,他也是这样挂念着我,都是一样的,没有谁多谁少。舅舅当年外出经商,对外都说是他离不开你,把你接了过去,留下我老哥一个人住寄宿学校。其实是你离不开我舅舅,他在外你总是不放心,但即使在身边,你也经常担心他。”
“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基础,是夫妻,是扯了证,是板上钉钉,但你们还没走到这一步。”
“但爱和时间没关系呀,您会因为时间久而爱一个人吗,我们只会因为爱谁,才选择长久的呆在他身边。”
方韵茹坚定的眼神松动,时蕴趁热打铁:“虽然我没有从小在你们身边长大,但关于爱的第一课是你们给上的,爱是时常惦念,不是因为距离和时间,也不是因为身体,只是因为那就是他,他站在那裏就足够了。”
时蕴说完犹豫了下,尘封多年的事情似乎要钻出土壤,只是为了今日这一遭。她脑海裏冒出来“命数”这个词。
“舅妈,还有件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本来谁也不想告诉,他的眼睛是因为当时救我妈妈,间接出了车祸才导致大脑受损。”
程玉那次心臟病发作,对于程家和时家而言,都是不小的冲击。
当时程玉和时建国吵架,因为她想把时存鹤送出国读书,时建国骂她偏心,两个孩子要一碗水端平,如果往国外丢,时蕴也要过去。
程玉骂他疯子,时蕴才几岁,端水也不是这么端的。
她知道时建国就是爱面子,怕把时存鹤送出去被人家说闲话,领养的就是比不上家裏亲生的。二人在家裏因为这件事争吵不休,他甚至动气动了手,程玉一气之下开车要回娘家,脸上的红指印到家都没消。
程稼气得连夜要过去找他算账,但她拦着不让。在娘家诉苦完,接到家裏电话,时建国说,时蕴在家裏哭着要妈妈。
于是程玉擦干泪,安抚好自己哥哥,当晚又开车回去。
就在返程中,那段路,程玉断断续续哭了多次,车时不时停下来。
最后一次哭到心臟病犯,被江迟礼发现送往医院,捡回来一条命,事后知道的程稼后悔没坚持送自己妹妹回去,而时建国后悔和她吵架。
当时江迟礼将其这件事情时,时蕴被命运震撼到,她一个向来不信命的人,突然觉得她与江迟礼就是个周而覆始的圆,在一个又一个的夏末。
所以她当时抱向他,为命运、为二人浑身颤栗着。
方韵茹不知道的远不止这些,时蕴说,舅妈,我高中时有抑郁癥,是江迟礼发现,带我去的医院,一路陪着我直到好转。
她还说,舅妈,我在学校被男同学欺负,也是他替我出的头。
人生裏的雾一t重又一重,只有他一个人註意到了她浑身潮湿,将她拎出来放在太阳下晒了又晒。
当晚,方韵茹看了时蕴的那场直播,她眼波微漾,过往如小船在她眼裏游荡,荡起的波澜似要将人淹没。
在不可抗力的人生洪流裏,每个人都在为命运举手投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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