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
陆逢时听懂了,却没有直接挑明,“是担心我护不住你?”
她回复的这句,竟是让裴之砚接不上。
他就这么看着陆逢时,想从她眼中看出她此刻的心情。
可她只是笑看着他。
裴之砚眸色暗了一暗,看向陆逢时:“我自然相信娘子能护住我。”
给了你离开机会的。
现在不走,往后他便不想放手。
又行了两日,路上再无波折。
第三日午后,马车终于驶出了连绵的山丘,眼前豁然开朗。
广阔的平原之上,一座巨大的城郭巍然矗立,其规模气象,虽略逊东京汴梁的极致繁华,却自有一股古都沉淀下来的磅礴底蕴与从容气度。
夯土城墙高大厚实,历经风霜,城楼飞檐斗拱,气势恢宏。
城门上方,“洛阳”二字古拙大气。
车马行人络绎不绝,自城门出入,井然有序。
护城河水波光粼粼,映着城头猎猎作响的旗帜。
“相公,娘子,西京到了。”
承德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
裴之砚掀开车帘,望着这座即将在此履职的古都,目光沉静。
陆逢时也抬眼望去,她的感知更为敏锐。
能察觉到这座城市下方远比边境更加古老也更加沉凝的地脉之气。
马车随着人流缓缓通过高阔的城门洞,守城的厢兵验看过裴之砚的官凭文书,态度立刻变得恭敬,挥手放行。
入得城来,景象又与汴京不同。
街道依旧宽阔,但布局更显规整方正,坊市界限分明,透着前朝遗留下来的严谨格局。
店铺林立,行人如织,热闹却不显喧嚣,透着一股沉稳的富足感。
“相公,是直接去府衙报到吗?”
“不,先找家客栈。”
承德十分守规矩,并未多问,架着马车在一家看起来颇为洁净雅致的客栈前停下。
要了间上房,是里外开间,陆逢时在内室休息,他自己则在另一房间由承德伺候着换上了那身代表着官身的青色襕袍,戴好幞头。
他穿戴时,陆逢时已经换好了行头,正倚在房门边,看着他。
连日赶路,带着风尘。
换下那身常服,此刻的裴之砚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在那身官袍的映衬下,自然而然地生发出一种端凝沉稳的气度。
与平日里温润书生的模样颇有些不同。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裴之砚系腰带的动作微微一顿,侧头看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遇。
陆逢时并没有移开,反而大大方方地又看了两眼,煞有介事地评价道:“这身官服,倒是挺衬你。”
裴之砚耳根微热,面色看不出什么,只低声道:“我去去就回。
你……若觉得闷,可让承德陪着在附近走走,切勿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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