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很深沉,一下子让她上头的兴奋冷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十二岁的顾贝曼会觉得死亡是幸福的瞬间,死亡是圆满的终途。
她和顾贝曼两个人是很有趣的对照。
明明内向的那个内耗,可却因为生活顺遂颇受宠爱,早早掌握了爱自己与爱别人的能力,又温柔又有锋芒。
只不过爱的锋芒恨柔软,所以常常被人忽略。
而看起来外向从不内耗只攻击他人的那个,不知道在暗地里多少次地攻击过自己,不,甚至不算是攻击了。
否则十二岁的小女孩,何以至此向神明索求一个短暂的安魂呢。
不,不,她没有索求,她自己就是神明,所以她是对自己不满,要自己审判自己。
十二岁,顾贝曼最狼狈不堪、鲜血淋漓的十二岁,从天空中掉下来又挣扎着爬上去的十二岁。
尹宓以为她在想求神求佛,向外转移痛苦。
却不想,早在那个时候的顾贝曼就已经不再奢求帮助了。
顾贝曼看着她忽然兴奋又忽然冷却,不知道孩子脑子里又在转些什么东西。不过她们搞艺术的,突然发疯又恢复正常也是常见,顾贝曼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只是尹宓眉头微微向内簇起,看上去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表情,顾贝曼才觉得事情不对。她往前走了两步,刚要开口询问,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顾贝曼很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然后脸色微变,“您好,岑团,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对面传来一阵电流声,过了一会儿才带着无奈的语调说,“你啊,人不在都能给我惹出事来。”
“嗯?”
“你还记得上回来我办公室闹的那对小情侣吧,人家在电视上认出你来了。这会儿正满大街地喊国家专家竟然是个暴力分子,二话不说打断我两根肋骨。”
“不可能,我确认我没下重手。”顾贝曼的第一反应是反驳。
“你还好意思说!”岑团的语气重了,“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要不是人家冬奥期间监察网络舆论,早早地告诉了我们,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被传播出去会怎么样!”
顾贝曼应付地表示了自己的错误,但岑团一听就知道她死猪不怕开水烫,本来岌岌可危的血压又往上冲了一点。
“你是舞团首席,我想着是有本事的人都有点毛病,平常大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清楚。冬奥会你能去做指导,去参加开幕式,大家也都觉得是一种荣誉。但是顾贝曼,你不能这么无法无天的!有本事的人在团里多了去了,别人像你惹这么多事出来?别人上回告上门来,这会儿在微博喊冤,你敢说你什么错都没有?你没打人?”
顾贝曼说:“没有,岑团,我没有打他。”
她后半句话说得很慢,好像是要暗示些什么。
岑团心里一梗,本来还要念叨她两句,忽然又反应过来,“啊,是,你没有打人,但是态度也给端正一点!团里冤枉你了吗?”
“没有,我深刻反思。”语气就不像要反思的样子。
连尹宓都能在寂静的房间里听见电话那头岑团深呼吸的声音了。
“行。既然要反思,那比赛完早点归团吧。到我办公室来,我好好听你反思一下,不少于三千字。”岑团最后恶狠狠地撂下电话、
顾贝曼耸了耸肩,无非是三千字检讨,当领导面朗诵,她倒是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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