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场的样式都很像以前古罗马的剧场,观众的看台在四周一层层围上去,中央是平坦的舞台。
选手们一个个登上舞台完成自己的表演,然后又一个个落幕。
在这后台与前台之间,明暗的交接之地,尹宓在最后的时候回想动作要点,时不时向前跨出一步,做出起跳前的姿势。
很好,轴很正,起跳的状态也很好,脚踝虽然有点不舒服,但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她交叉双手向上拉伸,而后向后压了压肩膀。动作做的不好看的选手大多有上肢不够柔软的毛病,尹宓每次都有特意做开肩的赛前准备。
顾贝曼对于短节目还有什么嘱咐的吗?
尹宓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确认她已经把那些动作练得很纯熟了。
那就只有最后一点,顾贝曼说,只有当真正的最后一支舞来临,她才能真的投入进去。
而现在就是时候了。
上一位选手已经完成了她的比赛,现在有志愿者引导她准备上场。
选手通道的大门被打开,外头那个亮得让人眼睛痛的世界向尹宓扑过来。在那片冰面上有荣耀,有痛苦,有无尽可能与终将落到某个人头上的遗憾。
无论如何,最后只有一人能摘取桂冠。
尹宓将耳机取下,交到教练手上,青灰色的演出服装已经在她身侧摇曳,弹簧一样的冰刀套踩在地面发出粘稠的嘎吱声。
她将奔赴战场。
广播响起,用中文说:“下一位出场的是,中国队,尹宓。”
同一刻,世界各地的转播车里信号飞速流窜,各国的转播厅里每一位解说都在喊同一个名字,=。
“尹宓。”
“YinMi。”
坐在美国转播厅里的克拉拉稍微坐直了一点,眼睛想要透过屏幕直直看到身后的赛场里去。
别给我们这群老家伙丢脸啊,宓,她在心里暗自想。
英文翻译跟在紧跟中文之后,但被现场热烈又盛大的欢呼几乎淹没,有许多听不懂中文的外国人也在看到转播大屏上的面孔后跟着大家欢呼起来。
现场的气氛没有想到在这么快就迎来了一个高潮。
本土作战的选手总是有人气的优势。
只是这份激励的呐喊会化作鼓舞在选手血脉中激荡,让她发挥出更好的成绩,还是变成沉重的压力,让选手的脚步不再轻盈,目前没有人能够说得清。
毕竟,尹宓一向是一个心理素质不太好的选手。
正在场边脱掉刀套的尹宓什么也没有想。她的耳朵里已经听不见外头的任何声音,只有自己一颗紧张到乱跳的心在砰砰作响。
她是个能在冰面上连跳十个跳跃都面不改色的运动员,此刻却因为紧张让心率上升到了一种恐怖的频率。
只是短节目,没有什么的,你已经跳了一整个赛季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只要完成这最后一次。
尹宓不断给自己洗脑,让她相信这只是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与平常练习无异的表演。她要做的就是把最后一次的短节目完美发挥,然后就可以摆脱这些痛苦的东西了。
教练抓着她的手,和她深深对视了一眼。这种时候,他反而没有什么话说,因为无论他说什么都只会加重尹宓的紧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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