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热闹的人群在一旁跟着轻轻哼唱,也有起哄拍掌的。
被求婚的那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性,下颌围了一圈络腮胡,看上去很细心地修剪过,被他女朋友抓着手,泪光闪闪的在原地呆住。
歌曲唱到末尾,钢琴与小提琴都默契停下。有服务生端着一束花过去交给了金发女性。花束的正中央是一个水果硬糖的盒子。走动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叮呤咣啷声。
顾贝曼在这种时候就很讨厌自己的耳朵太好用。她都能想出来接下来的剧情。
女孩跪下,或者不跪,将那束花递上去,打开糖盒子讲述一段过去的故事。男孩眼泪汪汪地说yes,伸手带上戒指。
然后他们接吻,围观群众激动万分。
那既定的未来让她有点气闷,遂转身返回餐桌边。
妮娜并没有惊讶的神情,正在慢悠悠地品酒。顾贝曼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从醒酒器里把最后一点红酒倒干净。
她摇晃着只有一个杯底的红色酒液,透过液体的折射去看欢腾的人群。
“哦!”人群爆发出巨大的喜悦,倒映在凸起的酒杯上,映照出一张张扭曲的面孔。
“不喝就不要糟蹋东西。”妮娜教育她。
顾贝曼仰头闷掉那点残酒。她不喝酒,不是她不会喝酒。
“是的,你说得对。”她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坦然承认了妮娜之前的话,“我的确看不上任何人。”
她用下巴往那求婚现场轻轻一点,“他们现在如此高兴,彼此都认为自己如此幸福与幸运。那么他们会知道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的真实面貌吗?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离婚?一年、三年、五年?”
“为什么还没结婚就要想离婚的事?”妮娜反问她,“此刻的你,此刻的爱,只要此刻是幸福的,未来是未来的。”
顾贝曼眉头紧皱,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她手里握着的手机亮了起来。她低头看到尹宓的名字,脸色一下缓和过来。
“家里的膏药你记得放哪儿了吗?”
顾贝曼算了一下,最后一袋膏药现在应该放在自己的行李箱里。
她回复:“我出差带走了。你什么时候要,我看让他们送货。”
她发完消息又看了一眼时间,“这么晚还不睡?”
“今天在试着把4F的刃调整过来。如果还是不行,可能要考虑不上F跳。”
“算了,明天就要飞了。”
整个滑冰场上也没几个能把勾手跳和后内点冰跳两种跳跃的刃弄清楚的选手。尹宓的F跳刃一直有点模糊。从前裁判要求不严格,这几个赛季狠狠抓错刃,尤其是针对尹宓。
她虽然说是技术储备有4F,实际上有点像薛定谔的武器。
勾手跳的起跳方式决定了它对选手的爆发性有要求。尹宓有力量,所以能跳。反而是比较简单的F跳,因为进入与起跳需要较好的滑行带来的弧度,总是让她有些为难。
三周跳勉强能靠力量弥补一些错误。
但四周跳满都很困难的情况下,让尹宓去更改错刃,只会落得失败的下场。
这是属于尹宓的课题,顾贝曼也帮不上忙。她再次向尹宓确认了航班,说了些早些睡的话后放下手机。
妮娜放下手里的酒杯,“所以我说你和尹宓现在还有联系是种奇迹。她就不是什么带着假面的人了?”
“她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她很多年了,没有人会装这么久。”
“你也认识我很多年了,但我离开中国后你从来没有给我发过消息。”妮娜向前逼近,“我可是你的老师。一个标点你都没发过。”
妮娜向后靠回椅背,“还是说你也看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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