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个信号,刀光剑影,锋利的剑刃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血液飞溅,洒落一地。
顾扶砚端坐于台前,目光直直望向前方的虚影,双手搭在两侧雕花描金扶手上,无动于衷,只有那捏紧的指尖暴露了混乱的内心。
他们终于动手了。
血液在耳畔鼓动,嗡嗡作响,霎时盖过了尖叫声与刀剑碰撞的铮鸣。
“喂——有刺客啊,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一脚踹开一个试图靠近顾扶砚的“刺客”,孟霓裳拉起他的手,瞪着安然坐于混乱中心的人,咬牙切齿。
“别告诉我你这时候腿给吓软了!”
她可没这个力气把人背回去。
顾扶砚站起身,顺着孟霓裳的力道,向前探了一步。
“还好还好,还能走。”
绕开混乱不堪的人群,孟霓裳拉着人,扭头往外走。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直奔她身侧之人而来。
孟霓裳大惊失色,推了他一把:“躲开——”
来者却把剑一收,半跪在地,恭敬道:“殿下。”
“属下来迟。”
顾扶砚垂目看着陆策的脸,过了许久,扯开嘴角,声音艰涩:“起来吧。”
“殿下?”
僵在原地,孟霓裳机械地扭过头,看向与侍卫们打成一片的“刺客”,怔怔道:“……你的人?”
陆策不善地盯着孟霓裳,唯恐她对顾扶砚不利。
“别冲动!”孟霓裳闪身躲在顾扶砚身后:“自己人!”
顾扶砚挡在孟霓裳身前。
“洛商风……是你们动的手?”他问。
洛商风?是她想到的那个洛商风吗?
孟霓裳心下一惊,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探头看了一眼顾扶砚的神色,半垂着眼,掩盖了大半目光,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是,但中间还有人……”
“他死了吗?”他又问。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回去再和您解释!”
陆策飞快地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殿下快离开此地,他们的援军很快就来——”
兵器甲胄碰撞摩擦窸窸窣窣的声响率先传来。
已经来了。
孟霓裳突然站出来,朝陆策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长剑抵在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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