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国的人来了,太子殿下可要再多坚持一会儿了。”
林良揪住了顾扶砚的发丝,恨恨说道。
洛国的人。
洛商风。
眼皮直往下坠,顾扶砚舔了舔唇角,咬紧牙关,汗水混着血水的咸腥味道在舌尖炸开。
“换一身衣服,”看着顾扶砚被划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林良冲其中一个太监颔首,吩咐道:然后将人绑起来,送到正殿去。”
“是,林公公。”
“……”
不知过去多久,那团火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愈发凶狠起来,几乎要将人的理智都悉数燃烧殆尽。
顾扶砚恍若在一壶滚烫的热水中不断沉浮,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被烫成了霞色。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贴上了他的侧脸,顾扶砚无意识地蹭过那个能够自己带来凉意的手。
那只手瞬间不动了,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任由意识不清的太子殿下紧紧抓住,贴在脸侧。
可就像是一块冰投入沸水中,很快就融化,对着那团火无可奈何。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件事,那只手轻柔却坚定地从顾扶砚怀中抽出,穿过他的膝弯,将人抱起,缓步带他来到一个安静柔软的地方。
角落的青花缠枝香炉中燃着龙诞香,琥珀甜香与芳润的木香交缠在一起,钻入鼻腔,几乎夺取他全部的呼吸。
龙涎香向来是皇室御用之香,顾扶砚自小却并不喜欢这香气,此时闻到这香却生出了熟悉之感,拧在一起的眉放松了几分。
立在床边的人此时却仿佛凝成了一尊石像,视线始终未曾从顾扶砚身上挪动半分。
顾扶砚不安地动了动身子,额上滚落的汗珠打湿了蚕丝被,黑色的发丝黏在脖颈、脸侧,带来强烈的黑与白的视觉冲击。
紧了紧指尖,洛商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目光深邃如一汪幽潭。
往日的太子殿下始终遵循着君子礼仪,芝兰玉树,端方有礼,无时无刻不都是脊背挺直、衣着整齐,哪里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说是狼狈也并不准确,那般出众的气质与相貌,就算落了难,落得满身狼狈,都透着惹人怜惜的美感来。
洛商风压低身子,俯下身去,双臂撑在顾扶砚头两侧,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一个极近的位置,一个平常从未有过的距离。
近得洛商风能够清晰地数清楚顾扶砚眼睑上的睫毛。
一根、两根、三根……
浅淡的琥珀色在有些昏暗的光线下愈发深邃,仿佛点了墨,墨色在瞳孔中泛开。
洛商风伸出一根指尖,抵在身下之人的唇瓣上。
过于鲜艳的颜色落在他那双泛着幽光的琥珀色瞳孔中,仿佛点燃了一簇火焰,带着燎原之势。
衣襟不知何时敞开,垂眸看去,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滚了好几圈白色的纱布,看得出来包扎得极为粗糙,隐隐渗出血色。
洛商风面色一沉。
那群太监未经允许给太子下药就算了,竟然还敢对他用刑?
想到已经被自己关进地牢的人,洛商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仅仅是关入牢房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唔……”
正在他停手之际,身下的人似乎是实在挨不过去了,扬起下巴,仿佛一只引颈就戮的白天鹅,死死抓住了他的小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掐破他的皮肤,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似的。
“别动。”
洛商风握住了顾扶砚的挣动的手腕,举过头顶,捡起落在一旁的腰带,绑在床头。
身下的人意识还未清醒,又因为药性挣动个不停,本就脆弱的伤口都裂开,将白色的纱布染红大半。
“太子殿下。”
洛商风凑到顾扶砚耳边,声音轻柔得仿佛羽毛滑过耳尖:“我替太子殿下处理一下伤口,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小心翼翼地扯下那层层叠叠的纱布,洛商风垂着眼,面色凝肃,一边安抚着身下躁动不安的人,一边快而轻地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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