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她害死了阿金。
哥哥害死了苏哥。
当她以为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当她以为阿金与苏哥都重获了自由的时候,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一缕淡淡的血腥气逐渐弥漫,萦绕鼻尖。
艾拉神色一滞,像是想到了什么,腾地一声站起身,提着裙摆,冲下楼。
“哥哥——!”少女惊呼。
小刀哐当落地,丝丝缕缕的鲜血沿着脖颈蜿蜒,滴答滴答落下。
他用小刀剜下了后颈的腺体。
空气中夹竹桃的淡香慢慢消散。
艾拉眼眶发红,跪在泽菲尔身边,想要替他捂住不断溢出的伤口。
指尖扣进血肉中,泽菲尔仿若不知疼痛似的,愣愣站起身。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
艾拉不知所措地扶住泽菲尔的肩膀,声音哽咽。
“他、他不喜欢……”
嘴唇疼得发白,泽菲尔咬紧后槽牙,嗓音嘶哑。
“那就剜了。”
艾拉深深抽了一口气,愣在原地。
“还有那些花……”
泽菲尔不顾后颈不断渗出的鲜血,固执地向外走去。
“也要拔了。”
泽菲尔踉跄着,一步步走向那片夹竹桃林。
用手不断扒着泥土,一点一点向下挖,连着根部拔出,然后是下一株。
十指全都磨破,跪在地上的膝盖磕得一片青紫。
红发青年不发一言,执拗地拔除这片夹竹桃。
身体变得麻木,精神也早已化为一片荒芜。
艾拉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她也阻止不了。
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泽菲尔的身后,就这样看着他一路走,一路挖,一路拔。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当夹竹桃在这片土地彻底消失之时,或许就是一切终结之时。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
意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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