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树果然笑了一下,起身往前两步,张开双臂:“妈,抱一下。”
“哎呦你……你真是的……多大了……”
身体的语言最诚实,张雅蓝嘴里说着不要,手臂却揽住了程树的肩膀,轻轻的搂着。
拍了拍他的后背:“去吧,儿子。”
程树的眼泪是在楼道里抹干净的,越擦越多,他站在楼道的窗边停顿了两分钟,仰着头,试图让眼泪倒灌。
也试图用深呼吸平复自己猛烈跳动的那颗心。
也不知道算不算成功,反正陆遥没看出来,或者是看出来了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开着车。
其实又上了一次楼,就是突然想起的,赶忙就往楼上跑,轻轻的敲敲门,张雅蓝看着他,愣一下:“落下什么东西了?”
程树摇摇头:“妈,还是得注意点,张勇还没走呢,别碰着了,这种事说不准的,妈,还有几个月,挺过这几个月,我们就走。”
“你呀,一天竟操心,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几个月而已。”
张雅蓝摸摸他的头发,他现在真高,都得踮脚了,又狠劲的揉了两把,报复一样,“怎么长这么高。”
程树在两年前很想快点长大,长大了才能为家人遮风挡雨,撑腰出头,所以他一点不怀念过去,过去太难了,未来虽然不知道什么样,但总归是带着希望的。
希望也是靠自己努力争取的。
老天没给他什么馈赠,更是没给他任何天赋,可他就信一个理,要坚韧,要拼命,要契而不舍,总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学起来更拼了,大半夜的踌躇在床前,来回踱步,脚步轻轻的,像只猫一样,还是听见陆遥睡意很重的哑音:“怎么了?”
“遥哥……有道题我实在做不出来,能不能帮我讲讲?”
程树手拽着衣角,非常的不好意思,换取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和一声轻叹,陆遥一骨碌从床上跳到了地上,没任何缓冲,眯着还没睡醒的眼睛,好奇的问:“你真是程树?”
没错,真是他,鬼附身了一样,眼睛里除了学习,别的全都不见了,也不想了,人总要不计后果的拼那么一次。
程树的鼻血顺着脸往下流的时候,他没注意,以为是冻着感冒了,流的鼻涕,伸手胡乱抹了两把,满脸都是。
“你怎么了?”
陆遥刚洗过碗,那这块小毛巾擦手,看见程树满脸都是血的时候,吓坏了,魂儿都丢了,跑过来的时候,踉跄了两步,膝盖跪在了地上。
他带着哭腔说:“树儿,你怎么了?”
程树看着手背的血,发了会儿愣,乐了:“没事,流鼻血,我居然有这么一天。”
他甚至很高兴。
但不敢表现出来,怕陆遥翻脸,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正在他的脖子上围了一条毛巾,给他洗脸。
有点像对待小孩子,程树推辞了一下,立刻就被拽了过去,陆遥黑着脸,不说话,只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程树认了命:“洗,让你洗。”
冷水从程树的脸上流进了洗手池,是淡淡的粉红,后来逐渐没有,陆遥拿着毛巾仔仔细细的给他擦了脸,低头仰视,确认血已经止住了,一把把他拉进了怀里,死命的抱着。
陆遥亲了亲他的头顶,脑门,嘴唇停顿在耳朵旁边,轻声的说:“你要吓死我了,我的心都快被你弄碎了。”
程树的一颗心呢?被温柔包裹着,溢满了胸膛,快乐的快要喊出声,他觉得自己真幸福。
幸福的有点害怕,老天怎么会这么仁慈?
他一直是个不被老天待见的小孩,他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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