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明轻笑了一下:“又哄我?我去你办公室等你也是可以的。”
“那也是我妈的办公室?”
陆遥的声音一下就发了颤。
“我知道,正好怀怀旧。”
“你不怕?”
陆遥大吼了一声。
“不怕,遥遥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妈是自己作死的,当初查出得了癌,我说过送她去国外,她不肯,非要去那个破县城,风景是好,但能救命啊?她是硬生生把自己给作没了。”
陆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说不出话来,拳头握得关节都在响,浑身在发抖,任凭程树的手快要搓出火星子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他喊着:“你不准进去!
你不准进去!
……”
歇斯底里的,无数遍,发疯了一样,却在用无助的眼神冲着程树求救。
如果不是陆之明最后说了声好,程树觉得陆遥的样子能去砍了他,他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往前坐了坐,把他抱住。
陆遥还在抖,筛糠似的,脖子上的红色印记是程树留下的,像被狗啃了,一耸一耸上上下下。
程树是一点其他的想法都没有了,只是抱着他,一遍一遍的拍着他的肩胛骨,那个位置抖的最厉害。
十分钟?程树也不确定,应该是有了,陆遥终于缓了过来,全身卸了力,耷拉着胳膊,头靠在程树的肩头。
“没事,树儿,我真的没事。”
他轻声的说着,“再让我缓两分钟,两分钟就好。”
“不急,遥哥,你慢慢的也行,别逼自己。”
“遥哥,我饿了,我们吃完早饭再走行吗?刚刚琴姨发来消息,说是车开走了,他们守在那儿,如果你爸爸再来就给我打电话,吃个早饭也就二十分钟,行吗?我吃饭很快的。”
“吃,”
陆遥说着,手扶在程树的腰间,“这儿的早饭挺贵呢,昨天早上就没吃,都浪费了。”
是啊,一百多一位的早餐,可不能浪费了,而且,好丰盛!
程树一样捡了点就端回了两大盘,腮帮子吃得鼓鼓囊囊,快要说不出话来,店里的住客还是挺多的,餐厅坐得很满,他们在最边角的位置,程树正在吞面条。
陆遥给他要的海鲜面,海鲜很多,汤特别好喝,程树很给面子的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反正不是他能吃,是吃的东西不能浪费,到哪都是这个理!
程树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彻底把早餐吃成了午餐。
回房间收拾东西,两分钟就结束,一个塑料袋装着换洗的内裤和袜子,没穿两次,舍不得扔。
程树坐在沙发上,从落地窗往外看了看,跨海大桥横在那儿,他和陆遥一起走过,他甚至看到了昨天坐的帆船停靠的港口,他指着下面问:“遥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昨天拉客的大姐?”
二十几楼,能看清人脸就出医学奇迹了,陆遥以为他是舍不得,他自己都是,这两天太惬意了。
他弯腰摸着程树的头:“夏天我们就来了。”
程树仰着脸,重重的点头。
夏天,我们,这两个词语让他特别受用。
“他昨天给我打过电话。”
陆遥坐在了程树旁边,“那一片的地都是他的了,就差边上这个服装厂,他想要这块地,我不给,反正吵来吵去,好几遍,软话硬话说了个够,吵了好几番了,但我就那句话,不给,就是不给!”
“这地方是我妈留给我的。”
和冷莹其实也没那么亲,但血缘这东西就是很扯,陆遥知道,冷莹只是不接受他同性恋的身份,可心里是爱他的。
特别爱。
所以才会留给他生活的后路,留给他保命的东西。
陆遥不再允许自己情绪上头,刚刚那一出恐怕已经把程树吓着了,但他不后悔,他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诚恳的毫无保留的展示着自己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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