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没考好,却也不是真的因为运气,碰运气这回事,一次没了,第二次也未必会有。
可人总得抱着点念想,努力也没有,逃课谈恋爱倒挺多。
程树走进教室的时候,正是午休,没几个人,他坐在最后排的座位,桌子里是胡乱塞着的这些天没来的卷子,还有书,他连个书包都没背,兜里揣了根笔,胳膊夹着两本书就来了。
大家看到他来很惊讶,却也没敢搭话,一张脸紧绷着,冰凉。
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物理老师往后瞟一眼,愣了愣:“哟,稀客呀。”
程树坦然的咧咧嘴角,笑了。
学不学的也没人管,反正来一个人收一份钱,刚来时,也是群情激昂势必要做出点成绩,可日子一天天过得很糟心,那点激情早就被磨没了。
程树不管别人,从来不管,他只管他自己,能管好就不错了,总想着,既然来了,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他本来要去琴姨家,但没去,当着张雅蓝的面儿,上了楼,走到门口,停了一会儿,从楼道的窗户里看见张雅蓝拉着程棠的手走了,才又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琴姨和毅叔白天睡觉,同样的老房子,更小一点,也就三十平米,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做饭在阳台,没有客厅,连张吃饭的桌子都摆不下。
各人有个人的苦。
众生皆苦。
学校成了他唯一的避风港。
这有点讽刺,写着卷子的时候,鼻子还是酸酸的,他心里打算好了,下午放学去打最后一天的针,钱都交了,就算是毒药他都会灌下去。
打完针已经很晚了,琴姨和毅叔去做生意了,大概天亮才回来,他也该起床了。
他们接纳他,二话都没有,但他不能不懂事,不能得寸进尺。
就算是被当成亲人,也是要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距离产生美,距离让人想念。
刚刚还没和妈妈妹妹分开的时候,程树就已经开始想念了,但没说,死忍着,就怕自己哭出来。
那样的话,张雅蓝就崩了。
晚饭在食堂随便吃了口,他不挑食,不管是什么,都能吃饱,照例胳膊上夹了两本书,程树就走了,走到门口,碰到老师来上课,他还点了一下头,收获了一个点头。
你去哪?逃课?不学好啊?
这样的话是没人问的,问了也没用,该走还是走。
意料之中收获了刘医生两个白眼:“你怎么不明天再来啊?告诉你早点早点,故意的是吧?”
程树说着不好意思啊有点事,笑了笑,白眼只当没看见,小护士也有点急,扎了两次,都扎的冒血了,才把针扎进了血管。
医生早就走了,她也有点急,今天晚上有个约会,和刚恋爱的男友,说是在一起一百天要庆祝。
“为什么?”
程树歪着脖子问,“是一天一天查的吗?姐你记性可真好,一百天有什么好庆祝的?”
他只知道,人死了一百天要去烧纸钱。
可没敢说。
“没谈过恋爱?”
小护士撇撇嘴,“一看你就没谈过,这都不知道,这叫那个什么……仪式感,对,仪式感!
懂吗?”
程树不懂,眼神里写满的不解。
“你真没谈过恋爱?”
轻飘飘的声音,带着戏虐和看好戏的表情,陆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悄无声息,靠着铝合金门框,头顶都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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