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天前,程树听见这话肯定会炸毛,你求个屁呀!
三年前我那么求过你的!
你他妈怎么做的?你他妈怎么做的?
但是他点点头:“行。”
就当给彼此都画下一个体面的结尾。
程树穿着拖鞋上了电梯,拿着陆遥给他的电梯卡划了一下,金属的电梯内壁映出陆遥的影子,特别模糊。
和他梦里的一样。
看不出眉眼,只有一具面皮,五官隔着一层雾气,被关上的电梯门一点点碾压,直到没有。
他没问陆遥要去哪个外地——当然知道他在撒谎。
但管他呢,程树故意的。
那股想让他也受点罪的劲儿,压不下去,那就不管了,随便吧,爱他妈谁谁。
输入密码的时候,程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死死忍住了,门一开,张雅蓝听见动静披着件衣服站在那儿,焦急的,眼睛跟扫描仪一样上下巡视着他,不由分手伸手就摁在了他的脑门上,自顾自的点点头:“嗯,烧退了,去洗个澡,满头都是汗。”
说完就把沾湿的手在程树身上蹭了蹭,到底是没忍住,问了句:“他呢?”
“走了,”
程树轻声的,眼睛瞄见了程棠正在床上睡觉,问张雅蓝,“棠儿吃饭了?”
张雅蓝摇摇头:“不起来,一直睡,怎么喊都喊不醒。”
“没事儿,就是困了。”
程树小心的安慰着,心里却已经做出了决定,明天一早就要带她去医院。
他洗了澡,吃了药,卧室的床上放着叠好的家居服,新的,洗干净的,他毫不客气的穿上了。
有点大,晃悠,他扯了扯领子,鬼使神差的打开了衣柜门,呆在那里,叠的整整齐齐的床单,浅蓝的,纯白的,淡灰色,一条摞着一条,装满了半个衣柜。
关门的声音大了点,他惊恐的看着关上的房门好几秒,才手捧着头,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回忆袭来的猝不及防,他的心被掰成了两半,以为三年多的时间,拼拼凑凑,拾拾捡捡,假装自己迈过去了那道坎儿,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完全现了原形。
那晚程树睡得很不踏实,身体难受,一直想咳嗽,却又怕吵着妈妈和妹妹,把被子蒙住头,偶尔出来透口气,脸上都是湿的。
可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在想着那个吻,久违的亲了别人,有那么一刻,他想把陆遥推上床,什么自尊,什么痛恨,他全都不要了。
他想和他睡。
此时此刻。
因为那个房间是陆遥一直睡着的,屋子里,枕头上,全是他的味道,受不了的桔子味,甜丝丝,上头。
程树的手往下伸去,身体一边颤抖,一边流眼泪。
他恨自己。
却又无能为力。
早上起来时,程棠还睡着,程树就坐在她的床边,轻轻的喊了无数次,她连眼皮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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