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声质问,却也并不需要回答,自顾自的往下说:“或者,你是真的想和我睡一觉?别不好意思,陆遥,你二十八了,这年纪的男人有生理需求挺正常的,你往前走,那里是酒吧一条街,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人都能找得到,比我好多了,去吧,别烦我了。”
程树从陆遥手里接过了自己的书包,随便挎在了肩膀上,骑上了自行车,又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讲话。
“陆遥,我的确爱过你,但我现在也是真的恨你。”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陆遥像阵风一样出现,忽地一下,又不见了。
快餐店的老顾客至此少了一位,姑娘们很不高兴,却没再说什么,年轻的帅哥总是不缺,不至于发生点什么,但看两眼让自己心情好一些还是不错的。
程树工作起来很认真,站好几个小时从来不喊累,看在工资的份上,对待难缠的顾客都无比和煦。
每个月初带程棠去复查,医院很大,人来人往,林医生的办公室照例要等待很久。
但也没急,和程棠安静的坐在走廊里,张雅蓝病了,感冒,好几天都没好,可即使是程树和程棠出来了没在家,也有人照顾着。
中年男人,叫顾家伟,据说丧了妻,儿子结婚了,生活在外地,他在一家医疗器械公司上班,最基层的销售员,总是跑医院。
张雅蓝也常年在医院混,一来二去,两个人熟悉了,互相都有意思,张雅蓝笑着说:“他长得好看。”
肤浅。
程树默默的想,但他没说,只是也跟着傻笑。
肤浅的快乐也是快乐。
他觉得张雅蓝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当然年纪是大了,可皱纹又没长在心里,依旧风情万种。
程树并不会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反对妈妈谈恋爱,相反的,他开始更多的照顾程棠,赶她出去约会,时不时的甩给她两张电影票,笑着说:“最近上映的,听说很好看,和顾叔去看吧。”
他那时已经见过一次顾家伟,很正式的,张雅蓝甚至穿了长久抛弃的连衣裙和高跟鞋,像个女王一样,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带他们去饭店的包房。
挺小的饭店,包房也是狭窄,可程树不挑,没什么好挑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就得按照普通人的方式过日子。
程树礼貌的笑着:“顾叔叔好。”
其实他没那么喜欢顾家伟,总觉得这个人不是很真诚,有一点爱装,可似乎他的感觉也没那么重要,妈妈喜欢才最重要。
又不会结婚!
就是谈个恋爱!
这些话是张雅蓝说的,她说自己又不傻,结什么婚?南墙那么硬,撞过一次还不够?她可够够的了。
可谈恋爱的感觉还不错,至少生病的时候,有人给熬粥,给拥抱,嘘寒问暖,还拿着汤勺小心的把罐头喂进嘴里。
程树出来时看到了这一幕,肉麻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现在想起来他只会笑,眼看着林川推开了诊室的门,打着电话从他面前经过。
走廊里人多,他说话都是用喊的:“陆遥我跟你说,程棠的医药费还有,你要是再这么不声不响的打钱,这个忙我不帮了!”
他忙晕了,实在挺不住得去个卫生间,早就忘记了今天程棠会来复查,那个安安静静的问话让他拿着手机愣了好几分钟,连厕所都忘了去。
“林医生,”
程树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电话并没有挂断,林川站在一堆焦急的病人中央,傻子一般,思绪回转过来,他拔腿就走,逃命似的:“我要上厕所!”
程树只问过一句,后来就不问了,带着程棠复查,早就习惯了流程,半个小时后,他站在了医院的大门口,左拐,和程棠一起等公交车。
这一趟公交时间特别不准,等一分钟的时候有,等一个小时的也有,三九天,沿海城市虽然比那座破败的小城气温上暖和了不少,可风巨大。
似乎一整年永远在刮风,刮的不止是外表,内心也跟着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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