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戛然而止。
空气也变得凝固。
程树嘴里的被热粥烫了一下,囫囵吞下去,食道管都变得灼热。
他喝了口温水,看着发愣的张雅蓝,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谁能想到啊,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鬼。”
他小口的喝着粥,慢慢的说:“你想他也没用。”
“想什么啊,”
张雅蓝甩甩头发,又开始笑,“我可不想他,他把我们害惨了,我恨他。”
恨吗?的确是恨过的,程树也恨,恨得直咬牙,希望他可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曾经用最狠毒的心诅咒过自己去世的父亲,每次去上坟,他面上没说过话,但在心里却一直清清楚楚的在说,我恨死你了。
上坟烧纸也并非他的本意,是张雅蓝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自己又不敢去,害怕,说那地方阴森森的,都是鬼。
程树说你别去,我去,我不怕鬼,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张雅蓝不放心,还是跟着来了,哭过两次,后来也没了眼泪,那个他们都曾经刻骨铭心爱过又恨过的人,到头来,现在都很少想起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
无论爱恨。
程棠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一脸懵的走出来,静静的坐在了程树旁边,发呆。
张雅蓝摸了摸她的头,揉了两下:“去刷牙洗脸,吃早饭,咱们要搬家。”
程树一脸错愕:“咱们?搬家?往哪搬?怎么搬?”
张雅蓝看着程棠进了卫生间,关了门,才扭头看了眼程树,十分确定以及肯定的回答他:“张勇要回来了。”
第22章可怜的人
程树眼前一黑,烦哪出来哪出。
他迅速起身,拉上了窗帘,从缝隙里往外看,神情紧张的像是被杀手追杀。
“你先别担心,还没回呢,昨天给我来了个电话,不知道听谁说的,知道你姥姥去世了……说过几天回来上坟。”
张雅蓝笑了一下:“他也是老了,怕你姥姥去找他,要来求个心安,当然,一定也有点别的想法。”
张勇走了这些年,也不是全无音信,也有去那边儿打工的同乡人,断断续续的带回来消息。
说他和老婆两个人混的也不算好,租了间小铺面,做早餐,里面就能摆两张小桌子,生意不好做,没钱租房子,晚上就俩人就把桌子拼凑在一起,铺上棉被睡觉。
倒不冷,南方的冬天也是温暖的。
张雅蓝在姥姥刚查出癌症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辗转要来的电话号码,托了很多人,打过去的时候,姥姥的一期化疗都结束了,头发掉光了,整天戴着帽子,大夏天也不摘。
张雅蓝问:“哥,妈病了,回来看看。”
张勇没说不来,打着马虎:“最近忙啊,忙死了,等过些日子的。”
过了好些日子,张雅蓝又打了过去,成了空号,他换了电话号码。
张雅蓝嘴角咧出一丝嗤笑,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她那时还没落魄,有钱,疯狗一样冲到医院:“给我妈用药,用最好的!”
别人都说,白搭钱,肿瘤扩散了,别到头来,钱没了,人也没了,两头空。
张雅蓝不管,孤注一掷的下了狠心,就连姥姥也说了这样的话,但她没服软,该交钱交钱,该去医院去医院,请护工,用最好的治疗方案。
姥姥常对程树说,没你妈,我早死了……
姥姥还说,树儿啊,你妈傻,谁都信,你得留个心眼儿,你舅舅那人,离远点。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