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王太师虽然不幸仙逝,但此事……对殿下而言,或许是一个机会啊!”
“哦?此话怎讲?”李泰闻言,有些不解地看向杜荷。
杜荷压低了声音,献策道:“殿下,王太师德高望重,乃是朝廷元老,其丧事规格必然极高。按照礼制,这等重臣的祭祀,一般都是由储君,也就是太子殿下,作为主祀,率领文武百官进行。但是……”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这一次,情况却有些不同!王太师生前,曾是殿下您的老师!您与王太师,有着师生之谊!这一点,满朝文武,乃至陛下,都是知道的!您若是此刻上奏陛下,请求亲自为王太师主祀,以尽弟子之礼,陛下定会龙颜大悦,称赞殿下您孝心可嘉,尊师重道!”
李泰听了杜荷这番话,眼睛不由得一亮!
他立刻明白了杜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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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祀之位,虽然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仪式,但其背后所代表的政治意义,却非同小可!如果他能取代太子,成为王珪丧礼的主祀,这无疑是在向朝野上下传递一个强烈的信号——他魏王李泰,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以及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并不逊于太子!
这对于他争夺储位,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可是……”李泰还是有些犹豫,“按照祖制,这等大典的主祀,一般都是由太子担任。我若是贸然请求,父皇……会答应吗?会不会反而引来父皇的不快,认为我僭越无礼?”
杜荷胸有成竹地笑道:“殿下放心!此一时彼一时也!太子虽然是储君,但他与王太师之间,并无深厚的师生情谊。而殿下您,却是王太师名正言顺的弟子!您以弟子的身份,请求为恩师主祀,合情合理,更能彰显您仁孝之心,陛下岂有不允之理?”
他又补充道:“再者,太子近来风头太盛,陛下心中,未必没有平衡之意。殿下您此时提出这个请求,说不定正中陛下的下怀呢!”
李泰被杜荷说得怦然心动!他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杜荷的分析确实有几分道理。
一来,他与王珪的师生关系是事实,以此为由,合乎情理。二来,父皇近来对太子确实恩宠有加,或许真的需要一些“平衡”之举,来敲打一下太子,同时也安抚一下自己。
“好!”李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就依你所言!本王这就进宫,向父皇上奏!”
他打定了主意,立刻命人备马,匆匆赶往皇宫。
太极殿内,李世民听完李泰的请求,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恳切、言辞凿凿的儿子,心中自然明白他的那点小心思。
让魏王主祀王珪的丧礼?这确实有些不合常理。但王珪曾为李泰之师,李泰以此为由,倒也说得过去。
李世民沉吟了片刻。他确实觉得,近来对太子承乾的关注和奖赏有些多了,朝中隐隐有些议论,认为他偏爱太子。或许,借此机会,让李泰出出风头,安抚一下他,也未尝不可。
而且,王珪的丧礼,虽然隆重,但毕竟不是国家大典,让李泰主祀,倒也不算太过出格。
想到这里,李世民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嗯,青雀你有这份孝心,朕心甚慰。王珪既曾为汝之师,你为他主祀,以尽哀思,亦是应有之义。好,朕准了!便由你率领文武百官,为王珪致祭吧。”
“儿臣叩谢父皇隆恩!”李泰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叩首谢恩,心中充满了得意与期待!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着隆重祭服,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主持王珪丧礼的盛大场面!而太子承乾,只能作为陪衬,站在一旁,黯然失色!
这一次,他终于要压过太子一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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