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无能,令殿下和淑妃娘娘蒙尘了。”
萧成亭再度扑进谢韫怀里,放声嚎哭。
谢韫叹息一声,抬首望着微微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天亮了。
*
谢韫回过神,凝眸望着眼前的杨惜。
故人眉眼犹似当年,只是……神情气质似乎有些不同了?
谢韫转过头,瞥见了摆在案角的散发着馊味的一碟饭菜。他执起箸筷拨了拨,碟内菜叶蔫黄,糙米里掺着沙砾,心下了然。
“殿下在这儿……受了不少委屈吧?”
“阉臣大都冷酷险狠,身体不合自然,心性也就与常人不同,折磨人的手段多残酷极端。”
谢韫一边轻柔地抚着杨惜的脊背,一边将一样物什放到了杨惜掌中,然后虚虚拥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轻语:
“殿下贵为金枝玉叶,岂可被那等腌臜奴才这般随意欺辱?”
杨惜见谢韫将一柄匕首放在自己手心,惊愕地转过头看他。
谢韫面上神情沉静如水,眉宇间却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悒郁。
“殿下,会使刀吗?”
他微微俯身,轻轻握住杨惜的手,带动他的手给他演示,“用刀刃锁人咽喉要害,轻轻抬一下手,推进脖颈的血管……”
“在臣将您接出之前,殿下要把自己护好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臣知道殿下是被冤枉的。”
谢韫自怀中取出一方绢帕,将它摊展开,其内盛着一些焦黑的草木屑渣。
“这是什么?”杨惜好奇地看着绢帕内的草屑。
“能证明殿下清白的东西。”
“此物名为惑心花,服用入体便是极烈性的催情药,会对服药后第一眼看见的人产生强烈的交合欲望。”
“如果只是单纯焚烧,惑心花本身无味,烧出的烟气除了安神助眠以外,并无其它效果。”
“可若是以前就误服过惑心花,体内有残余的人,再度闻到这惑心花焚烧时的气味时,便会觉得异香扑鼻,然后彻底丧失心智,完全沦为被欲望控制的畜兽。”
“惑心花本就入体无踪,自然切诊不出任何异常脉象了。”
“黄金台一案疑点颇多,臣实在奇怪。殿下岂会做这种一旦被揭发顷刻便会受到重罚的蠢事?”
“想来多半是遭人算计而不自知。”
“所以,臣留了个心眼,元宵宴第二日,便借着去御书房觐见陛下的由头,去章华宫偏殿外探查了一番。”
“那地方被有意清扫过,但臣在一旁的假山石丛中找到了被夜风吹至其中的余烬。”
“此物极其罕见,臣此前闻所未闻,花了近一月时间,命人遍寻各地,昨日方才查明是何物。”
杨惜沉思了一晌,恍然大悟。
萧鸿雪大概也觉得直接把催情药下在酒里太没技术含量,太医一诊便知,所以使了个更高级的手段。
只是,照谢韫的说法,自己在元宵宴之前,就应该已经服用过一次惑心花了,萧鸿雪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药?
倏地,他想起那日在偏殿,萧鸿雪和他说什么还是喜欢他除夕夜卖乖撒娇的模样,表情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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