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上月这孩子亲眼瞧见兰真吐血晕倒,坐在徐氏的怀里也不哭闹,脑海中闪过思绪。
他与生母姚妃的相处使他走入了一个误区:以为兰真在家同儿子也是这么回事。
难道阿汴并不养在兰真身边么?
否则便只能说这孩子心大,和他满脑子女色的父亲一样,不辨好坏亲疏、香丑远近。
傅润一直等到深夜,因明日还要上朝,只能把周总管留在陶府主持局面,带王长全等人回宫。
满城宵禁,十二人组成一队的禁军带刀巡街,不时叩门查问家中人口。
傅润坐在宫车里,心有所感,推开木车窗透气,下意识瞥了一眼走在禁军队列末尾的少年。
是彗之。
但赵彗之没有看过来,几个模样周正的禁军领头比划着招式,拱手作揖求他再出手演示一回。
王长全:“是赵都将。
奴婢去知会一声?”
傅润感到少许慰藉,愁眉难展,“不必。
回吧。”
毕竟姓赵,看来或许不需两年,禁军里的“刺头”
也就都服气了。
祖宗保佑,但愿彗之平平安安……活到二十岁。
*
八月底,李轩昂以行刺圣人犯死罪,凌迟处死,妻、子皆为官奴,李季臣力不能救。
从前车马不绝的李相府如今门可罗雀,要债的、发牢骚的、想找机会骗一笔的倒都跑来了。
赵坼的病将好,秋雨连绵,又赶上伤风发热,退朝后脚底发软,不骑马、改坐轻便轿子回府。
经过李相府,他亲眼瞧着李轩昂的妻女被太监们带走黥字充作官奴,不禁心有戚戚,一个不留神,踩板凳时险些失足摔倒——
“阿坼。”
京都敢这般随性地喊赵将军名字的人不多了。
赵坼扶住轿子边沿,收回脚,朝坐在茶楼上的岳母老定国公夫人颔首,心下纳闷,憨笑道:
“娘。”
老太太年过七十,精神瞿烁,摩挲腕上翡翠,冷着面孔说:“你上来。
我有件事要问问你。”
街边摆摊卖馒头、糖人、脂粉的小贩纷纷垂下眼避嫌,注意力则不约而同地移到那间茶房。
但听咚、咚、咚的脚步声——嗐,赵将军上楼去了,他老人家身子骨还是那么壮实;
又闻茶碗掷地的脆响——得,老太太动肝火了!
为的什么事呀?
过了一炷香功夫,赵坼捂唇咳嗽着钻进轿子,急忙要走。
稍后,老定国公夫人面色阴沉,在四位如花似玉的贴身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自家茶楼。
背对街道站着吃面的一个老头眼睛大亮,呼噜呼噜几口吞下面条,抹了一把嘴边的黄豆酱,骂道:“他娘的,这帮世家老不死就是能忍,送到眼前的绿帽子,忍了足足两个月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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