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深知人情,洞察人心!
父母之爱,古往今来,确难割舍。”
有人带头,立时嗡嗡一片吵闹。
傅润微怔,盯着茶碗边沿的水渍,“孤如何知道父母之爱。
不过是读了古往今来的故事。”
众人以江德茂为首,闻言大骇,明白不慎戳中圣人伤心事,机灵点的就赶紧换了话题。
傅润只是抱着手炉听他们说话,偶尔出声,神色淡淡的。
突然有使者递新消息进来。
江德茂耳朵竖起听罢,恳劝道:“陛下,杭州城内又有异动,臣等请陛下回京。”
“是啊,陛下,废太子不足为惧,万一伤着陛下的龙体,那才是臣的过失。”
傅润固执,摇摇头,“孤一走,非但杀不掉石斌这狗东西,江浙还是太子的老巢。”
江德茂大急:“可、可陛下在——那么请陛下移驾徐州,苏州离杭州到底太近了。”
梁上忽然传来一阵模糊的笑声,“怕啥,有俺呢。”
傅润挑眉,更不急着走了,“都出去歇歇罢。”
他慢悠悠擦拭手肘的墨渍,余光瞥见一抹银白色。
在福建待了整整一年调查李相庶弟李少臣的暗卫飞玄跳下横梁,懊恼地戴上总是散开的兜帽,跪地复命道:“飞玄来迟,没能赶上大皇帝的生辰,祝大皇帝万岁万岁。”
傅润笑,看向从廊柱后现身的高文鸢,“都起来吧。
乘船来的?李少臣知道你是谁了么?”
飞玄学汉人作揖,因晕船而脚软,一头银发再度滑出兜帽,抬头时翠绿的眼睛闪烁着狡猾。
*
四月初七,停泊在杭州城外的番船经历了一次临时抽查。
奉皇帝旨意上船的漕军分列站定,肩披赤红鎏金虎头长袍的年轻人板着脸说:“开仓!”
占城使者阿图鲁儿急眼,伸手想拦,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伪装成漕运千户冯咎的飞玄在福建官衙可不是白待的,一口官话说得很流利了,两指并拢抚摸脸上的人皮面具,“你这癞蛤蟆,小爷在海上杀过一船日本海寇,再撕扯,剪了你的舌头!”
阿图鲁儿虽然听不懂,见对方那副模样就差不多明白了,担忧地一再回望水手们的船舱。
飞玄觉得好玩,试图模仿大皇帝在济天殿上朝理政时的气势,“来六个人,去看看!”
“唉不!
不、不好的!
不!”
阿图鲁儿急得脖子通红。
半个时辰后。
漕军们把搜到的但凡不合规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堆放在甲板上。
四把未开刃的弯刀。
会官话的舵手连说带比划地解释,“这是防身用的。
官人,我们知道不许带兵器,但海洋上有太多太多的海盗和凶猛的海兽,没有这个,船员们不敢上船冒险啊。”
手持记录簿的漕军也明白,粗声粗气道:“缴八十两银钞。”
两面鼓,十把铁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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