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以为陛下留着傅瑛尚有作用,迟迟不能决定杀他,直到遇见陛下,我才确定陛下动了杀心,可惜放跑了废太子。
唯一的慰藉是:傅瑛或许以为我是他安插在陛下身边的棋子?”
傅润手指冰凉湿润,脸贴着玻璃窗户俯瞰道路旁手提灯笼替宋家求情的男男女女。
“慰藉?”
傅润回眸看向赵彗之,嗤笑道:“你坏了我的大事。
你可知如果没有你在傅瑛身边,傅瑛早就被孤的侍卫杀了——李轩昂也在,闹的动静又大,便不会再有外面这些灯笼!”
赵彗之掩下情绪,倒了一杯安神的白茶,道:“是,是我的错。
陛下要罚我么。”
“罚、罚什么罚……你站直了,不许乱动!”
傅润猜那杯茶是给他喝的,舔着干燥的下唇说:“太祖最忌皇室自相残杀,本来孤既除太子,把杀太子的罪名安在李轩昂头上,李轩昂一入狱,即可逐步撬动李季臣那老贼的龟壳——拜你所赐,孤如今像是巴巴地赶来海宁特意抄家的。”
赵彗之见傅润两颊气鼓鼓的,心软得不像话,冷厉的面具将要化了,压低声线无奈地说:
“嗯。
都是我的错。
但求陛下再宽恕我一次。”
傅润一噎,放下帘子从食盒中取了两块红豆千层酥,吃罢,默坐半晌,方要吃茶。
他也不动,仰面示意赵彗之喂他,朱唇微张,“说起来,孤还没计较你那夜对孤……的事。”
不想赵彗之一听,只喂了三口便僵持着不肯喂,黑眸幽邃如渊。
傅润握住赵彗之的手,湿漉漉的嘴唇蹭过少年的食指指尖,“你、你要找的东西都找齐了么?”
“什么?”
宫车突然颠簸起来,傅润差点咬着舌头,索性将猜测脱口而出:“你不是在找草药么。”
“是,差不多齐了。”
赵彗之收回手,下意识解麻绳,解到一半才停住,“陛下——”
“你解罢。”
傅润还想问问那草药是不是为他找的,又怕自作多情,又恨自己不能无情。
他有一万种理由杀了赵彗之,或者拿捏赵彗之的把柄治赵坼全家的死罪,可他什么也没做。
他在他的皇后面前渐渐变回了年少时的自己,偶尔忘却帝王的身份,以为他只是他。
这是不对的。
这是拿他不可割舍的皇位、拿他傅家的江山换一点无所谓有的私情,他绝不能跌入——
赵彗之侧头倾听车外的动静,沉声道:“陛下不看了么?”
“不看。”
傅润按捏手腕,眼睫投下细密孤僻的灰影,“都是为宋家求情的……愚民。
可恶。”
“不。
还有别的。
很多。”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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