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一定向哥哥讨你出来。”
主仆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场面话。
何况如今跟着陛下比跟着区区公主强得多,还提什么“明年”
!
……
兰真初入殿,望见哥哥靠坐在玉阶上翻阅各府县山川图册,放轻脚步站定,不欲打搅他。
傅润读到某县凑了个天下十八奇景,以为有趣,谁知仔细一看无非是小山小溪贞节牌坊之类的“人为风景”
,轻笑着放下册子骂了句“好事多文人”
。
他抬眸瞟见素面朝天的兰真,蹙眉问道:“来了多久了?”
兰真连忙替跪在旁边认错的刘福开脱:“是我叫刘公公不必出声的。
哥哥继续看罢。”
傅润笑,冷冷地瞥了一眼刘福,又朝兰真招手,“你的孩子呢?不是说带进宫让孤瞧瞧么?”
“他还小,又不会说话,怕像上回似的嚎啕大哭吵着哥哥,明年再……”
傅润垂眸想了想,“也是。
你呢,近来吃什么药?陶讷那狗东西待你还好么?”
他自己是中了赵坼的“奸计”
娶了个男人,加上生母姚妃仙逝多年,并不清楚该关心出嫁女和舅(夫之父)姑(夫之母)的关系,更不用说一个将满两岁的婴儿不会说话究竟是否正常。
兰真闻言很是感动,却没有诉苦,细声细语挑能讲的、平淡温馨的小事讲了一炷香光景。
“等等,”
傅润捏按眉心,“赵斐之的夫人发帖子请你赏花,干陶夫人什么事?你何必知会她?”
兰真一愣,岔开话题叹道:“听说哥哥将大姐姐的三个女儿黜出宗室幽禁在宛县,都是一家人,还说我呢,哥哥又何必这般?女孩儿没了每月禁中定例的钱粮供应,只怕日子极其清苦。”
不提还罢,一提傅琳,傅润下意识想起将偷听说得理直气壮的赵彗之。
嗤,他哪里心胸宽广。
父皇可是直到废了傅瑛也没有打算传位与他,反指着他鼻子骂“鼠目寸光”
、“心思歹毒”
啊。
年少时吃的苦头和羞辱他终生难忘。
傅润冷淡地说:“纵然是女儿,也流着张德显的血,反贼之女亦是贼,能苟活着难道不好么。”
兰真敏锐地察觉到兄长生气了,胸中温热含蓄的亲情随之冷却下来,规规矩矩称其“陛下”
。
中秋前的小聚,兄妹二人不欢而散。
兰真回到陶府,脸色惨白,默默洗漱更衣罢,先去陶夫人居住的松鹤堂请安,忍着不舍略哄了哄啼哭不止的儿子,然后边抹泪边独自穿过连廊花厅……一路走进自己的小院。
蹲在石井边洗衣服的贴身丫鬟双巧急起身扶她。
这丫鬟是陶府的家生子,却十分忠心于兰真,可怜可恨主人家的磋磨冷待。
“公主告诉陛下二公子另找了外室的事了罢?陛下怎么说?总该教训一番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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