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烟雨如霭,红衣珠冠的少年脚穿织金软靴抬起他的下巴,张狂的笑声在他耳畔回荡:
“二哥,你看看这些贱民,前几日你不是撞坏了脑子、浑浑噩噩同他们一道起居么,你再瞧瞧你身上的伤,贱民就是贱民,你信他们,他们却要搜刮你的财物,再出卖你的性命。”
他断手断脚倒在泥坑里,衣衫褴褛,久久无言,再醒来时心性换了一副面孔。
从那天起,他决心要做皇帝,要做比天下人都高贵的皇帝。
无论阴谋阳谋,只要能成事,哪怕杀兄弑父,润又有何不敢为!
*
京都百里商坊。
赵斐之坐在酒楼上听说书,亲兵拿着草饼果子吃,一眼瞅见赵府的车马,拍大腿笑道:
“将军,大将在楼下呢。
咱们吓他老人家一吓,怎样?”
另一亲兵早已飞步下楼当街拦车,被难得坐在车内想事情的赵坼骂了个狗血喷头。
赵坼心跳如雷,气呼呼掀帘子坐下,扫视一圈长子的吃食,暗自放下心——没有什么发物。
赵斐之:“父亲进宫了?”
赵坼从鼻子里喷出一声闷哼。
他喝尽一壶热茶就要回府,临走前垂眼拍赵斐之的手,兀地愁上心头,很丧气地说:
“大郎,将来陛下若是降罪我家,都是爹的错,连累了你们几个兄弟。”
“爹?”
赵斐之不明所以。
赵坼再三叹息,自言自语道:“爹一时糊涂,做了天大的错事,如今愈陷愈深,把全家几十口人带进死人坑里了。
爹就像牢狱里等秋后问斩的死囚,明知死期将至,没见识似的,有一天算一天,把以前不敢做的都做了,生怕上刑场死得不够惨烈。
哈哈。”
“爹?您、您什么意思?是……说小六吗?”
赵斐之呆呆地看向两位亲兵。
赵坼点头又摇头。
赵斐之沉默片刻,“爹的苦心,陛下将来一定晓得。
当年先帝驾崩,传位圣旨里说得清清楚楚,要陛下与小六婚配;可就算是驾崩前的一个月,满朝文武谁也不觉得继承大统的会是二殿下,不都指望三殿下么。
二殿下不得人心,这是最大的麻烦。
我们家算是他唯一的倚仗。”
亲兵帮衬道:“是呀,大将,三年前倘若因中宫皇后的人选出了这等荒谬的差错,陛下的即位大典耽搁十天半月、乃至——如今我朝局势未必太平。
我们赵家不出皇后,君王年少,要么被李相刁难,要么捏着鼻子娶李相的女儿。
李相的女儿可不是仁善恭德的好妇人。”
赵坼心情复杂,再拍了拍长子的肩膀,看他疼得直抽气,反而乐了,“你们几个小子,在外头少胡诌!
我回家去了,阿条,阿利,看好你们将军,敢去寻花问柳,给老子砍断他二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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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黄帝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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