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将军此刻就在宝音殿殿外候着——”
殿内沉香醇厚,雅乐未停。
金幔红帐层层叠叠,千盏新烛如坠地星辰,着粉绿宫装的女娥随乐师急急拨弦而凝神唱叹。
赵坼听见内里响动,径自佩剑入殿,身披虎甲铁靴,高声喝道:
“迟迟不见传召!
老夫救驾来迟,不得已强闯禁宫也。
陛下安在?”
刘福一听这活阎王的声音,吓白了脸,瑟瑟缩缩地往自家陛下脚边爬。
傅润心烦意乱,一脚踹开他,径自站起来,轻捏鼻梁,幽幽叹道:
“将军,孤无事。”
赵坼双目炯然,反握剑柄驱散宫娥乐师数十人,步至阶前,双手抱拳:
“请陛下务必以国事为先。
先帝山陵猝崩于东都旧宫,抚陛下掌心以托江山,臣等临危受命,敢不力竭身衰而死,则当血溅三尺玉阶也。”
“孤近来时感疲惫,故至此听曲散心……而已,晚些时候定会传李相与江太傅入宫商议、商议河洛水患一事。
将军且退下吧。”
赵坼把铁剑往地上一扔,呼呼摘了狼牙护肩,怒瞪太监刘福一眼,也学他无赖道:
“陛下既觉体乏,何不常往后宫去?我朝五代龙脉兴盛绵延,唯独陛下即位三年而膝下无一子嗣——哪怕是个女孩儿小公主呢!
皇后庄淑端贤,陛下却屈尊宠幸这等贱婢,岂非有意冷落中宫,以致先帝九泉之下不安?”
“唉,”
傅润捋起宽松的衣袖,凤眸微狭,走下台阶伸手要剑,“岳丈啊,皇后那里孤自有主意。
孤知晓你的意思,不过,皇后年纪尚小,天真烂漫,贸然行周公之礼——恐违祖宗礼制。”
屁!
你傅家难道是什么好东西么!
赵坼气得直吹胡子,冲柱后的小太监们大吼道:“陛下要剑,还不快快拿来!”
这下傅润也不要剑了,搂过毫无血色的乐妓慢悠悠往殿外走,“将军若不急,留在这听曲子罢。
孤去瞧瞧南武坊的宫室建得如何。”
他走出宝音殿,眯眼望了望远处的鼓楼,“太子入京了?”
自有小太监回话:“陛下,废太子的车马在新马门外就停了。”
“那、这是什么意思?”
傅润懒得伸手,微抬下巴示意小太监看鼓楼上的青黄色长烟。
“回陛下,废太子请求面见陛下的折子前天卯时二刻送至中枢案前,近日公车不第(会试落榜)的士子纷纷求书于李相,李相忙于扇对(写对联相赠),搁置未阅,说这不是甚么要紧事。
是以中枢不敢逾矩上呈以荐天颜。
想来是宫中旧人妄度圣意、率自燃烟……庆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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