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可一想到这些拜傅璨所赐在金匮尝尽的羞辱和折磨,他就不能再往前回忆什么。
他下意识希望忘了金匮,离金匮远远的,永远不要再想起来江浙还有这么个地方。
氤氲山雾中坐在青驴背上和他一起喂猪草的孩子倏地失去身影,仿佛从未与他相遇。
他莫名失落,手腕红肿得像泡烂的馒头,双脚被傅璨用靴子碾压几次后彻底失去知觉。
金匮的县令掸去衣袖上的雨珠,龇牙咧嘴掩下鄙夷,傲慢地派下人扶他。
他四肢俱断,疼得几乎失聪,隐约听见衙差冲着他的耳朵费力地喊叫道:
“二皇子,你松松手呀,你的手全是泥,我们要拿帕子给你洗一洗呀。
哎呀!
傻子!”
他脸色苍白,两颊失血色,愣愣地看着衙差粗鲁地掰开他攥紧的右手。
手心是一枚血红色的石头。
……
“陛下?”
傅润瞳孔紧缩,捂着额头避开冯咎扑上来的脸,暗暗摸索贴身佩戴的血玉,“孤知道了。”
冯咎闻言眉毛上扬,乐得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嗯!
小臣真是仰慕陛下,绝无虚言!”
“唔、好。
孤、知道。”
傅润见冯咎如数家珍地讲述治水的“功绩”
,叹息着拿了一碟云糕给他。
冯咎眼睛大亮,一时忘记规矩凑上来双手接过,手难免碰到傅润的指尖,又是展颜一笑。
还是个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孩子。
傅润忽然想到母妃难产薨逝前诞下的死胎。
如果他的幼弟平安地活下来,如今也该有十二岁了。
“陛下?”
“你吃。
不必拘礼。”
傅润难得动容,吩咐王长全:“每样都拿些,装在食盒里,让他带去尝尝。”
王长全不比刘福跟着傅润时间久,不如周总管地位高,纠结半晌,到底没多嘴。
反正……唉,皇后病重,陛下已经决定今年不纳妃,好容易到江南散散心,总归不能再为皇后守身如玉罢?一个男人还是两个男人,都是玩玩罢了,不要紧的。
却不知蜿蜒河道的另一头停泊有一艘乌篷小船。
赵彗之收回视线,眸色沉沉,气息难以平稳,当即起身要走。
“嘿小师弟你!”
头戴斗笠的老者赶紧按住他,笑骂道:“敢情你从昨日到此刻是糊弄师兄的?”
赵彗之:“师兄当真替我留消息了?我落水一事,已让傅润挂心,实在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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