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润笑,“好在飞玄人在福建,否则听了这话必要揍你。”
高鲸几步跑上玉阶为傅润披衣裳,“他仗着轻功好,拍拍胸脯一个人陪殿下去江南办事,到头来跟丢了殿下,哼,小废物咋好意思揍俺哥?俺哥为殿下挡刀的时候,他还未断奶哩。”
三人默契大笑。
宝庆殿灯火如昼,檀香袅袅。
傅润与旧仆寒暄罢,蹙眉正色道:“宫里有个……新来的家伙,出入防着他些。”
语义含糊。
可是总不能说自己着了老赵的道——大张旗鼓、昭告天地、祭祀祖宗,最后娶了个男皇后罢?
高家兄弟一旦知道,外祖就知道了;外祖知道了,离舅舅那个嘴巴没门的喇叭也就不远了。
高文鸢挑眉,“殿下是说赵欃枪?赵将军派人来问老相公孤儿营里可有这么个人,俺听这名字起得煞气极重,便晓得必是殿下亲自起的。
他会什么功夫?俺去试试是如何厉害的身手。”
厉害到能让赵将军千里迢迢派人来问,眼巴巴盼着把人抢到西北军去打头阵。
傅润长长地叹了口气,“今日怎么就绕不过……不许去。
他和你们……不是一路人。”
大差不差。
赵彗之若不入宫,赵家若不谋反,他至少是锦衣玉食一辈子富贵悠闲的少爷命。
高文鸢、高鲸:“咋的呢?”
当着擅长侦察的两暗卫的面,傅润继续淡定扯谎:“……他有疾。
对,那种疾。”
高鲸乐了,露出一口好牙,眼睛往地面打量,“哪种疾?”
高文鸢稳重些,用手肘拱弟弟的狗腰,“好,俺明白了。
殿下放心,非大事,俺不动他。”
“嗯。”
傅润想起什么,撇弃烦躁慢悠悠披衣起身,“你们跟着。
将中秋了,团圆好佳节,孤好歹见他一面。”
高鲸和高文鸢神色未变,低声称是,旋即隐于黑夜之中,悄悄护送傅润往济天殿去。
*
月黑风高,秋风瑟瑟。
蒙医阿汗术豢养的海东青立于枝头发出一声声凄厉空绝的唳鸣,掩盖其余阴冷的声响。
济天殿后殿严丝合缝的砖墙咯吱咯吱震动摇晃,转眼变出一个可容两人并行通过的地道。
傅润举着幽蓝色的鲛烛拾级而下。
他的影子随烛光而拉长、变短,终匍匐在脚底,照见晦暗发颤的眼眸。
地道尽头是一方精钢打造的牢笼。
一根上好的沉香木,两人怀抱粗,沾满血水笔直地矗立在笼中,已很难看出木头原色。
木头上绑着一个快死的人,垂着脑袋,瘦骨嶙峋,却身穿镶珠玉双面绣的皇子常服。
铁锁直截穿过男人的琵琶骨,紧紧缠绕其双手,至于双脚……早在一次逃跑时被砍断了。
此人形状惨烈,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咽下满嘴血腥惨笑两声,抬起格外明亮的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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