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彗之不由一笑,剑眉入鬓,难得地流露几分少年天真。
俊朗而磊落,当得起一句翩翩佳公子。
他的功夫一半来自兄长赵斐之的教导,一半来自江湖无名老僧,因学得杂,所以不到二十岁、不等身子骨彻底长成了,样样都拿不出手,如今尚且半桶水摇晃,只能吓唬吓唬某位陛下。
当年入京,他根本没有把“做皇后”
放在心上,只想尽早见到真人,两厢相认再论其他。
后来……傅润也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隔着纱幔漫不经心摸了一把手,说了一句“还算是柔荑”
,就命他留在宫里学宫规。
他气得彻夜不寐,第一次想找傅润险被一蒙面的暗卫一掌打下飞檐,好在暗卫从不插手后宫,遑论“赵将军的掌上明珠”
住的长乐宫,那夜只是偶然放风。
“小师弟快回去吧。
你既又为陛下破戒……唉,待我回去问问师父,可有旁的法子为你续命。
你少说些话,少说些,啊。
陛下如此残暴多疑,你要真为家里打算……只有说动父兄造反。”
赵彗之喉结上下滑动,不知在想什么。
老者是正常人,一直相信小师弟仅仅是为了赵家的安危“近水楼台”
“挟天子”
“见机行事”
,没有察觉不对劲,笑着整理袖口的梅花扣,不急不慢说出一个消息:
“那个曾想和你换皇后位的魏小静,托你父母每年的关照,出落得亭亭玉立很标致。
可惜了。
她当皇后倒不错。”
赵彗之若有所思,半晌从喉咙里逸出一声温凉的叹息,“师兄,烦你帮我向她要一件东西。”
老者挺感兴趣的,问:“什么?”
赵彗之:“一枚红色的石头。”
*
赵彗之回到长乐宫时,秋芙和方嬷嬷正在合力搬花盆。
数十日暴雨,本就衰艳的牡丹全死了,青灰色的枯枝旁却长出几簇青苔。
长天河相拥而眠的夜晚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天一亮,傅润骑上马,他们只是互为敌雠的君臣。
黄绿色的琉璃瓦边沿滴滴答答地流落雨水,在黑砖表面溅出一排浅白色的坑痕。
赵彗之擦干净手,取笔蘸清水,将昨日未画好的美人坐卧图稍稍润湿,以方便晕染上色。
他不该画的。
每次受了傅润的气,下意识就画出这样的东西,一幅幅堆在书架最底层,从不见天日。
赵彗之盯着画中美人撑在膝头的粉白的指尖,想了想,提笔在指尖添上两三点浅红色。
火光层层堆叠、铺满整个洞穴,由浅而橘红而灼烈而伤人心魄。
傅润趴在他怀里乱蹭乱动,小声说手疼膝盖疼浑身骨节疼,眸含水色、鼻尖冒汗,可怜兮兮的,又格外脾气大。
至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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