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不稳,李、陶伺机而动,陛下早一日御极,天下早一日太平。
父亲少时曾入宫伴读,为尽君臣之恩义,忍耻吞辱命我入宫,全了先帝聘赵氏为陛下后的遗诏。
我生是赵家子,非死当竭力为父解忧。”
傅润一听噗嗤笑了,“解忧?你父亲的忧愁古怪得很啊。
唔也好,你当孤的皇后,也好。”
赵彗之剑眉紧蹙,暗暗告罪,却一再看向画中女郎,“?”
傅润自把椅子拉过去些,两人挨着坐,“你是皇后,孤可放心选秀女了,不怕伤着‘夫妻’情谊。
来,你帮孤参谋一二。
禁宫里除了孤,都是些太监,要么是养外室娼妓的勋贵子弟,你和你五个哥哥的心胸眼光该差不多——对么?彗之在乡下老家也有名儒大将仔细教授指点罢。”
这最后一句藏着多少猜忌与疑心!
赵彗之了然,见傅润眸色晦暗,忽而拿起檀木扇轻敲其手指,“这位柏氏,陛下要选么?”
傅润竟没有来得及躲闪。
他既提防且恼羡,面上凤眸波光潋滟,舌头在腮上舔了一圈,存着耍人的念头轻笑道:
“不大堪用。”
什么女子能……堪用?
即便看不上相貌家世,贵为天子,当心胸宽阔、光明磊落,不必如此诋毁百姓。
赵彗之想岔了。
不怪他。
他见过、听说过傅润的暴虐和昏庸。
六年前蛮不讲理非要当他哥哥的少年早就化为一地虚影。
“嗳,确实很差了些。”
傅润边看边点头,改拿第二幅秀女画像,匆匆看罢,仔细翻她的家世,提笔画了个待定的朱圈,又递与赵彗之,“你看这位呢?倒是长在孤的心上一般。
好!”
女郎手挽一只花篮端坐高背木椅,腰若扶柳,貌比西施,眉心一点朱砂痣。
赵彗之:“……嗯。”
此时,傅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赵彗之,纵怀疑他留在禁宫“忍辱”
的用意,还是无意识坐过去一掌距离,两人的大腿几乎紧紧挨着了,继续戏弄某人:“这位卢氏也不错。
彗之觉得呢?”
赵彗之:“……嗯。”
画像上是一位圆脸方唇的女子,耳垂肥厚,鬓发较常人稀少,一缕半络油光滑亮。
或许如王昭君故事,画师画得粗糙了些,实际是美人。
想至此,赵彗之反而愈发烦躁起来,态度冷淡如冰。
傅润不以为意,再展开一幅,眼睛大亮,“这位也好!
彗之,你瞧瞧,真是好!
很堪大用!”
这位更“离谱”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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