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龙精虎猛之躯,吾辈如蝼蚁匍匐相佐耳,如何云争一时意气?旧有宋人王介甫改制,季臣愿随其后,再将这中国九州换一番气象罢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修夔兄慢走。”
李相站在原地望了半晌月亮,冷笑一声,又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随从说道:
“哼,好竹出歹笋。
他几个儿子孙子都不成器,家学已绝,怎么敢问吾家轩昂的前程?”
“是呢,太傅什么破落门第,我们家又是什么门第。
大公子再过一月就该回京述职了,此番留在京都可就好啦。”
“哦?我倒不想让他留下。
哈哈,要知道陛下少时可吃了轩昂不少作弄啊……傅润这小子心思深沉,睚眦必报,扳不倒我,难道还不能给他苦头吃么?你看罢,且有的鸡飞狗跳。”
*
这厢傅润确也正在翻看浙江总督上呈的嘉兴令李轩昂述职考绩册,提起朱笔在旁批了两字,放于一侧,想想还是不甘心,把册子摔下去,隐隐欲发怒,环视殿内跪了一地的太监:
“邵方云调去浙江短短两年,竟敢阳奉阴违,捧起李季臣儿子的臭脚——混账!”
刘福刚端了安神的药膳进来,吓得跟着跪在地上,不由暗叹这大太监的日子真没法过了。
“陛下息怒啊,今日已动了几回气,实在有伤龙体。
若有什么烦心的,您多踹奴婢几脚罢。”
傅润冷笑连连,背手来回踱步,待呼吸平顺了,瞧见那碗熬得稀烂的肉桂羊奶羹,又无端想起一桩烦心事,蹙眉道:
“孤不用这个。
撤了。”
“陛下,您自从诏李相入宫商议,还未用膳呢。”
“鹿血办好了么?”
闻言刘福心惊肉颤,谄媚又别扭地笑道:“办好了。
陛下今日……要几个侍寝?”
这话实则大不敬也。
傅润后宫里其实只立了皇后一个,又三年没进过长乐宫的门,吃了将近二十二年的素。
自即位以来,他一直勤勤恳恳亲躬政事,先是处置一批废太子的残党旧部,再是圈禁几个糟心的弟弟,再把欺侮他的姐姐妹妹全嫁了勋贵子弟,又着手培养新臣与李相一派暗中角力……
于子嗣一事上确实疏忽了些。
近来他倒一改行事作风,“日夜笙歌”
,“连御数女”
,除了赵将军、内外朝群臣无不欣慰。
内里原因么,恐怕唯独守在门外的刘福多少知道一点:
陛下的龙根不太……不太精神。
现还没尝过荤腥呢,哪就“笙歌”
、“连御”
呀。
用民间老百姓的话讲,呃就是、就是,嗐,不举呗。
诏女孩儿来,无非是唱曲弹琴,想再进一步承雨露么,嘿,结果陛下先恼了,总不让人近身。
傅润今日格外疲惫,默默想了一遍娥皇女英、巫山神女的仙容妙仪,身下没半点反应,眉头紧锁,少不得甩袖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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