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你回去罢。
你的皇子府还没建好么?”
“……还差一些木料。”
文宗哦了一声,没有再问,见次子情绪不高,笑道:“将来阿璨继位,你可做他的臂膀。”
端茶的大太监陈大康瞥见傅润眼底转瞬即逝的冷厉,吓得一哆嗦。
傅润转过脸,好像如此已相当满足,眼角微红,声带泣音:“父皇……”
文宗是在场唯一高兴的人,自觉完成了弥补,也不甚在意提前透露传位计划,“你去罢。”
罗住春候在外殿,与冷着脸大步离开的傅润擦肩而过,心下一紧。
……
文宗的病加重了。
长治十四年秋,罗住春跪在地上面如土色。
他什么也没做。
对,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顺着皇帝的意思纵其饮酒,此外隐瞒一些可以留意但寻常太医未必及时察觉的症状。
文宗咳出一口血痰,“哈,哈哈,唉,这是孤的天命。
孤不怪你。
你下去。
宣阿润来。”
那是一个秋雨萧瑟的下午。
傅润坐在东都行宫的龙床边,懒洋洋地吩咐几个小宫女剥柚子。
文宗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抱着数个夭折的婴儿的姚妃青面獠牙,一头秀发浸润在血池中,眉眼凄哀地问他:
“陛下,妾何时能做皇后呢?陛下明知是徐氏害我,为何这许多年不替我报仇?”
他无言以对,半晌怒喝道:“你如何做皇后?!
你迟了五个月有孕,害孤被徐氏骗了二十年!
你的儿子也是!
若非你骗孤什么‘梦江入怀’,孤岂会冷待阿润?!
他才是孤的太子啊!”
文宗大叫三声猛地惊醒,浑身是冷汗,转头看见傅润递来一碟晶莹的柚子。
“父皇不要紧罢?”
“……唔,嗯。”
文宗是将死之人,疑心颇重,睨视傅润的眼睛,道:“阿润,你恨孤吗?”
傅润神色淡淡的,“何谓‘恨’?父皇待母妃很好。
这难道不够么?”
文宗一叹,心生两分愧意,“呵,哪样算是好?你、你未娶妻,仍是个不通情爱的孩子!”
傅润接过陈大康端着的痰瓶,“比如……未央宫是后宫收赏赐最多的,各行省御贡的宝物,父皇总是先让母妃挑选,再去问皇后。
比如……比如、比如三舅舅犯了错,父皇看在母妃的面子上,饶了他。
再比如,父皇为儿臣破例起了一个很特别的字。
儿臣的玉在水旁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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