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乱说什么,闭上嘴……!”
“这回不能听你的,我从早上七点就开始在会场当牛做马,这一天下来真要瘫了,好不容易拼着最后一口气赶回村里来,你光让我闭嘴当假人,我可做不到。”
如果从机场出发到鉴云村,车程会比平时的三小时还要多出不少,尤其池昉今天全程盯会务兼伺候专家,更是从早到晚紧绷一根弦,片刻都放松不得,体力消耗很大。
“……这么累你还跑一趟干什么,你自己说的下周回来。”
“我回来当然是为了……”
那人故弄玄虚地拖了一拖,继而皮嗖嗖地摇晃脑袋,“看二宝啊。”
许清源好想惩治他,想捏扯一把这张贱兮兮的脸皮,但这样的举动太亲密了,不适宜在他们之间发生。
池老师才不管适宜不适宜,抱过他的手臂拽着走:“回家回家,看二宝去啦!”
夜深人静,狗也要睡觉。
二宝昨天刚刚洗过澡,一身皮毛滑亮,又吃得顿顿好,看起来圆溜了不少,此刻香喷喷地睡着,简直像一只手感极好的抱枕,惹得池昉好想上手搓一搓揉一揉。
“让它睡吧,”
许清源压低声音,“醒来见到你,就不肯再睡了的。”
池昉用气声回答:“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再下来看它。”
言毕,他转身蹑手蹑脚地朝里面走,被许清源眼疾手快地拉住:“你去哪儿?”
“上楼睡觉啊。”
“你不回村委睡?”
池昉瞪圆眼睛,继续用气声发出不可置信的控诉:“搞错没啊许清源,我大老远赶回来,你收留我睡一晚都不肯?这个点我去村委干什么,别人还以为我做贼去的!”
对面生硬道:“你半夜来拙泉山居就不像做贼了?”
“是是是,我是贼,我是采花贼,本采花大盗现在超困的,求求许老板让我上楼眯一会儿,我明早五点不到还得开车回去呢,算下来四点多就要起床了。”
许清源皱眉:“谁让你来回折腾的,只睡几个小时开车能好好开?”
池昉打了个哈欠:“我犯贱回来的行不行,现在两条腿像泥一样软,求求你给张床让我躺下吧。”
那人看了下手机时间:“快点上楼。”
拙泉山居是民宿,不缺房间,除了对外营业的那栋楼本身就有空房外,池昉以前住的房间也照旧在,池老师今晚的归宿有诸多选择,可他的目标却只有一个。
旋风般在浴室冲完澡,某人自己把自己安排得妥善,扑上床分好枕头,给手机设置完闹钟放在床头充电,末了拉齐被子:“阿源你洗快一点哦,我等你一起睡。”
许清源看着床上那个躺得乖巧的人,欲言又止,欲揍还休,忍着憋着拿上睡衣洗澡去了。
不要去争论睡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到底对还是不对,一是争不过那张嘴,二是时间已经够晚了,争赢了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多睡会儿觉,明天路上能少打点瞌睡。
池老师笑眯眯,啧啧,死装。
睡觉前原本有一肚子打算,可是空气里好像洒足了安眠药,浴室的水声刚响起一会儿,池昉就被这柔软的枕头、房间里熟悉的味道,以及终于和许清源见面的安心所催眠,恍恍惚惚地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太累了,手脚仿若灌满了铅,池昉精疲力尽地淌进一片梦中湖。
白云的倒影似一床软被,与水面一同托举起他的身体,随着水流悠悠漂移,空气中倏忽拂来清新而潮湿的香气,缱绻的春风温柔地抚过他的眼睫、眉毛,揉捧他的脸,好舒服。
“阿源……”
梦中的呓语无意识,梦外的人却被拨弄了一记心弦。
洗完澡的许清源抬手按灭灯,又帮他把已经充完电的充电插头拔下。
池昉的睡颜很疲惫,完全没有刚才见面时嬉笑玩闹的精气神,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状态,极度疲顿辛劳,沾上枕头就被迫入梦,委实做不到嘴里念的“等你一起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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