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鼻尖红红的,显得虚张声势。
池昉莫名壮大了胆子,自己也是个180+的健身人,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摇摇晃晃的醉鬼?于是反旋着将手腕挣脱出来,说道:“我把你送到就走,你如果不想我碰你就少挣扎,越挣扎我会怕你摔,只好抱紧一点,你是要扶还是要抱?”
许清源气得不轻,偏偏手脚软绵绵的,胳膊被对方自说自话地架到了肩上。
“池昉!”
听到这个称呼,池老师笑了一下:“干吗?”
“你耍什么无赖?”
可是,你从前明明说我耍无赖也可爱。
池昉忍住了想要怼他的冲动:“你怎么说都对,我无赖我不要脸我没素质行了吧,快点走,否则我真的会抱你的。”
“……”
游步道爬得艰难,但池昉甘之如饴。
许清源睡着了,趴在他的背上,池老师每抬一步脚都得缓口气,以防步子太急躁重心会不稳。
绵长的呼吸拂过他的颈间,像记忆里,许清源搂着自己睡觉时那样,亲近而温暖。
那个人醉了,所以暂时遗忘了沉痛的隔阂,遗忘了被伤透了碾碎了的不堪回忆。
池昉知道,这是短暂而宝贵的黄粱一梦,他想赖在那个人身边久一些,再久一些,像个心怀不轨的小偷,去窃取许清源无所知觉的温柔。
他微微侧过脸,小心地蹭了蹭那个人的鼻尖,轻柔地展眉。
回到阔别已久的拙泉山居,池昉的眼眶不争气地浮起热意,尤其是打开院子门,再也没有了那个会汪汪叫着来迎接他的傻家伙,溃败的心霎时浸满了咸苦。
“阿源,”
他的声音有些抖,“我们回家了。”
夜已深,店里只亮着吧台灯,一切安谧如昨,好像什么都没来得及改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池昉把许清源背上楼,从那人口袋里找出钥匙转开房门。
一路踉踉跄跄撑进房间,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好不容易把许清源从背上放下来,两个人重重摔到床上,又是酒味又是汗味,囫囵缠绕在一起。
他没力气了,没劲了,浑身散了架般,胸口起伏地大喘气。
池昉侧转过头,许清源被这番动静折腾得醒过来,在一室昏暗里,那双深邃的、海一般的眼睛回视着他,静静地,令人猜不透海面下潜藏的光景。
“我……过会儿走……实在……没力气了……不是……故意……耍赖……”
池昉吐字艰难,感觉自己要厥过去了,这体力消耗的,没有绝对的意志根本坚持不下来。
他喘得刹不住车,只有大喘和小喘之分,呼吸急促到唾液都来不及吞咽。
许清源撑起手臂,像是要起来。
池昉怕他来拎自己,求饶道:“不行……真走不了……再过一会儿……阿源……不……许老板……我……”
一团阴影覆下,神魂出窍间,呼吸被彻底褫夺。
——许清源,吻了他?
池昉的大脑宕机了,很快地,他反应过来,这不是吻,是惩罚还差不多。
脆弱的心肺强烈渴望着氧气,细颤着发出求生的呼号,池昉用力推着捶着身上的人,胸口因为缺氧而剧烈地刺痛。
救命啊,你再恨我也不能违法犯罪吧!
这跟刚跑完三千米长跑、口鼻就被人用胶带封住有什么区别,是非常残忍的虐待手法!
池昉憋得面庞发紫,眼泪应激地快速渗流。
许清源应该是酒醒了,已经恢复了部分体能,因为醉酒而侥幸出现的柔和转瞬即逝,此刻牢牢压制住他,不肯施舍一丝一毫逃脱的空隙。
自作自受了吧池昉,明知道他恨你,还非要送人回家,自投罗网地来拙泉山居,简直是洗干净脖子等人砍,不罚你罚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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