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昉的恐惧到达了顶峰:“阿源去哪儿了!”
“我在啊。”
熟悉的声音在身畔响起,那个人看向他,竟转过来一张贺英杰的脸。
“池昉,我是阿源啊。”
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池昉冷汗涔涔,他喘气缓了一会儿,拿起手机一看,四点零五分,不尴不尬的时间。
他的心底豢养着一只巨大的魇兽,以恐惧和愧疚为食,此刻吃饱了,正满足地匿回到黑暗中。
噩梦让他不敢再闭眼。
提前在梦里怂过了,所以当池昉真的开车去鉴云村的时候,情绪倒变得稳定许多,起码这回没有男鬼在驾驶位开车,也没有永远开不到底的循环山路。
下午两点半,池昉准时到村委报到,和他当初来的时候一样,鉴云村委的大家都在门口站着欢迎他。
“池老师!”
蔡飞凤带头鼓掌,“我们都盼着你回来呢!”
“大伙儿别在外面等,太让我难为情了。”
池昉紧接着道歉,“对不起村长,快一年没到村里来。”
“没关系,你学校那边也有许多事要忙的,来,外头风大,先进去吧!”
二楼的办公室整洁明亮,蔡飞凤把人领进门,池昉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和韦亚楠一间办公室。
韦亚楠从队伍后面走上前,微笑道:“池老师,有缺的什么办公用品你跟我说,开水都是新打的,茶杯也洗过消过毒了,直接能喝。”
“瞧瞧,亚楠做事情就是细致。”
蔡飞凤称赞了声,转而对池昉说,“池老师,你反正跟回家是一样的,有什么需要随时张口,宿舍待会儿达勇带你上去,东西么慢慢整理。
晚上啊我们大伙儿都去小饭馆吃个饭,我做东,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
池昉赶紧摆手:“不要破费村长!
我是老油条了,哪里需要接风洗尘的,这顿饭真的真的不必了!”
蔡飞凤不满地啧了一声:“你大老远过来,我们连顿饭都不请你吃那像什么话嘛!
没得商量的,我都订好桌了,都是农家菜不值几个钱,一份心意而已,你要不肯去就是嫌弃我出手寒碜了。”
“哪能呢,我是太惭愧,这么久没来……”
蔡飞凤拍拍他的背:“别犯傻,讲什么惭愧不惭愧的,你是义务为村里送服务,村民们都感激你呢。”
鉴云村的人都很质朴,尤其是这批热心勤恳的村干部,池昉不好再推辞,道:“谢谢村长,谢谢大家。”
他带的行李不多,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寝室,下楼的时候,池昉刚好收到村委群里发的饭馆定位,地方离村委不远,步行应该就可以到。
平常鉴云村里待客,首选便是拙泉山居,一是风景足够美,二是菜式丰富口味好,是龙溪乡的特色招牌。
文化指导员池老师头回踏足鉴云村,蔡飞凤就领着村干部带他上山吃饭,那一天,他第一次来到拙泉山居,也是第一次见到许清源。
他后来对许清源承认,自己第一眼就喜欢他,肉麻点形容的话,那叫一见钟情。
然而这回重返故地,大家都默契地回避了某个固定选择,似乎池昉和许清源之间的龃龉,已经众人皆知、不言自明。
推开办公室的门,韦亚楠正蹲在椅子旁装订资料,她把靠窗的办公桌让给了池昉,自己的位置朝向门口,于是池昉刚进门,就避无可避地瞥见了韦亚楠的电脑屏保。
傍晚的粉紫晚霞美极了,三个人穿着雪服对着镜头笑,韦亚楠和许清源分别牵着MM的手,完全是一家三口的亲密温馨。
池昉的眼睛刺痛无比,没有控制好一瞬间即时的反应。
韦亚楠注意到他直白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噢,前几天去滑雪,风景很美所以拍的。”
当然,粉紫晚霞是每个雪友都会打卡的,花费了时间金钱特意去一趟雪场,合影留念很正常,更何况照片上的人还那么好看,不做屏保可惜了。
原来那天雪场的“幻觉”
,不是他“旧病复发”
,居然真的是擦肩而过的许清源。
还好,当时池昉没有找到人海中的许清源,没有亲眼见证他和韦亚楠母女一起滑雪,一起合影,笑得那么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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