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沙叹气,透出一股子兔死狐悲的忧伤。
这下轮到夏松萝错愕:“他昨天夜里辞职了?”
秦沙挥臂一指:“今天早上已经离开澜山境了,我还帮他拿了行李。”
夏松萝朝别墅区望过去:“投诉计舟的人,是不是二十一栋的业主?”
秦沙下意识想要点头,又摇头:“这,我们有规定,业主的事情不能随便乱讲。”
夏松萝绷紧了嘴唇,看来,昨晚说担心被富婆反咬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计划着,该如何激怒富婆,惹富婆投诉他,他好趁机跑路。
“小哥,你知不知道他住哪儿?”
“我们都是住在宿舍,外地来打工的,工资那么一点点,哪里还有余钱租房子,图的就是个包吃包住。”
“他老家是哪儿的?”
“宁夏或者甘肃的吧?他一个哑巴,很少和我们聊天。”
夏松萝猜,他八成是装哑巴,害怕暴露口音。
年幼时在香港说粤语,移民大马读书,估计常说英文。
他都不一定说得好普通话。
秦沙感叹:“我们物业再招人,很难招来像他这样便宜又好用的咯。”
“你们物业……”
快别提物业了,夏松萝真想去举报物业,招人都不背调的?
都不看身份证的?
不管江航是好是坏,因为图便宜,招了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进来,待了那么久。
这小区今后还能住?
太离谱了,夏松萝生出了搬家的念头。
……
从物业回到家里,她拿着信筒从院子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到阳台,来来回回溜达。
凌晨一点半了才躺床上,关上灯,黑暗中,夏松萝两眼望着天花板上信筒映射出的微弱红光,睡不着。
没有金栈逼她,她快把自己逼疯了。
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
江航从录音里,究竟听到多少?
他的手机放在二楼,收录有限,但看他昨晚上的反常,应该是能听到一些的。
至少,也该知道有个神秘的信筒,里面密封着写给他的信。
他难道不好奇?
“咔哒”。
寂静中,失眠的夏松萝隐约听到外墙传来一丝响动。
她收敛心神,仔细分辨,似乎是管道被踩踏发生的声响。
有人正沿着管道,爬上她卧室的外墙?
是小偷?
夏松萝不敢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
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一个影子:旧工装,压低的帽檐,黑口罩,微微垂着头,黑暗中矫健翻墙。
计舟虽然辞职离开了澜山境。
可没说江航不会回来。
摸不清楚他的来意,夏松萝在被窝里放了个枕头,悄声坐起,滑下床。她赤着脚,背部紧贴墙壁,借着微凉月色,来到墙角,摸到了自己的棒球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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