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至上啊。
太子曾经的势力何其庞大,党羽遍布朝堂,父皇一声令下,最终还不是落得被废的下场?
想到此处,林棣煊向前一步,身姿挺拔,毫无畏惧地直视林棣祺的双目,声音不高,却沉稳有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二哥,你不奏?我就奏。”
这简短的话语,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林棣祺听闻,呼吸猛地一滞,手中的茶盏险些掉落。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向来低调的老四口中说出。
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抬起手,手指颤抖地指着老四,似乎想要破口大骂,将心中的怒火尽情宣泄出来。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与林棣煊坚定的眼神交汇,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语竟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
————那双眼睛里没有老九的顾忌,没有老八的算计,只有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坚定。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乱响。
老九看着老四向前半步,靴底碾碎落在青砖上的玉兰花瓣,石青色衣摆掠过屏风时带起的气流,竟让案头的奏折都轻轻翻卷。
林棣煊直视着兄长,声音轻得像落雪,却每个字都带着冰棱的锋利:
"
二哥今日不一起前去代奏,小弟明日便独自上殿。
"
这句话在室内荡开的瞬间,烛火忽然明灭不定。
林棣祺望着眼前这个素来不显山露水的弟弟,忽然发现他眼底倒映着自已惊惶的影子————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被老八老九还有他视为无足轻重的老四,此刻正用最平静的语气,做着最危险的事。
若让老四独自上奏,满朝文武只会看见二皇子容不得兄弟的苛酷,而老四却能博得个重情重义的美名。
"
你……。。。"
林棣祺的袖口拂过砚台,溅起几点墨星子在月白中衣上,像落了满身的夜露。
他忽然发现自已的掌心全是汗,镇纸的凉意顺着指缝渗进来,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烦躁。
窗外的玉兰树在风中沙沙作响,花瓣落在青砖上,像极了大牢里那些被踩碎的希望。
沉默在室内蔓延,直到老九轻轻咳嗽一声。
林棣祺忽然抬头,看见老四依旧站在那里,身姿挺直如青松,石青色衣摆上落着两瓣玉兰花,却无损他眼中的坚定。
不知为何,他不禁有些心虚了。
"
罢了。
"
林棣祺突然挥手,像是要挥开所有的算计与权衡,
"
明日早朝,我自会与你一起代奏。
"
他抓起案头的狼毫,在空白处匆匆写下几行字,墨汁因用力过猛而晕染。
暮色渐浓,铜铃声里,老九看着老四向二哥拱手,石青色衣摆垂落如静水。
窗外的玉兰花又落了几片,恰好飘在案头那封未写完的奏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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