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是同性恋,这个你是知道的。”
听到梁硕嘴里说出这三个字时,楚熠四肢不受控地僵了僵,机械地点了点头。
对方并不是在说他,也并没在这句话里掺杂任何的歧视意味,但不可否认,却在不经意间挑动了他敏感的神经。
见他表情不太对,梁硕以为第一句话就说错了,忙问:“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
“……好。”梁硕整理了下心情,“别看我舅舅现在这样,小时候他其实很胆小,总是被同学欺负,每天都跟在我妈屁股后面。我妈就是那种……天生领导的性格,学习很好,当学生会主席,谁打他就给他出头。”
楚熠脑补了一下,觉得还挺符合他对梁硕学生时代的想象,很有魅力,一呼百应。
不得不说……基因很可怕。
“后来我舅舅和家里出柜,我姥爷因此去世,我妈把我接回北京陪姥姥。我和前两天来的那个女孩,还有我发小,就是这么认识的。”梁硕顿了下,“那个女孩叫蓝染青。”
故事不过刚讲完一个开头,楚熠却忽然有点打退堂鼓,更不敢去猜测后面的走向。
如果说事情的重点要落在这个女孩身上……他忽然怀疑,自己是否适合做这个倾听者。
他害怕自己会做出不该有的、不得体的反应。
梁硕这时继续说:“我和她7岁就认识了,从小一起游泳,受训,我一直把她当作……怎么说呢,战友吧,因为很多东西,只有和你在经历同样的事的人才会懂。
“小学毕业那年,我们一起进了当地的teaantanica,家里帮我请到了teaelite的教练,一直到我第一次奥运会都跟着他。”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向楚熠,“也就是我第一次见你那年。”
楚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但他的很多训练理念我都不是很赞同。为了提高爆发力,他让我们在训练时必须戴阻力板和负重,训练的间隙很短,当时我已经能感觉到我肩袖肌腱的负荷太大,三角肌有慢性劳损,但他一直没有给我降强度。
“后来我在赛前训练里肩袖撕裂,最后打封闭上场,赛后做了三次手术,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疤。”
楚熠很认真地听着。
梁硕把他的所有伤都说得很轻描淡写,于是楚熠只能靠回忆自己为梁硕挡下的一棍,再放大成百上千倍,以此试图窥见他承受过的痛苦。
“后来我才发现,其实出现这种情况的不只我一个。他带过的所有青年选手,但凡是十二三岁接手的,职业生涯几乎没有能撑过20的,往往是不到这个年纪,身体就先毁掉。那些出成绩的还好,没有出的,就早早退役,家里条件不错的还能撑过去,回学校读书,不怎么样的,只能出去打工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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