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知道梁硕每日接他,每天晚上都发来亲切问候,问比赛准备如何,学校伙食怎样。
楚熠心里跟明镜似的,对方关心的不是这个,问候是无形的催促。但他说不出口,数次鼓起勇气,失败,最后只能边自责边逃避,回答得避重就轻。
索性周末就要比赛,楚熠要写稿练习,晚自习改成大堡礁的集训,忙得四脚朝天。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自欺欺人,拖一个虚假的现世安好。
转眼到了第三天,医院人有些多,两人并排坐在走廊里等着。
楚熠戴上兜帽,头靠在瓷砖上闭目养神,梁硕侧脸看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没睡好?
护士叫到楚熠名字时,人没醒。
梁硕把排在后面的人让进去,不一会儿,摇摇欲坠的一颗头终于撑不住,缓缓地落在他的右肩。
惧光似的,脸朝下,细长白嫩的脖子歪着。
白色网球衫校服,领口开两颗扣,里面是凸出的锁骨,一根细银链儿缓缓移动,最后滑出来一个吊坠,是梁硕之前没
看清的那个物件儿。
吊坠晃悠两下,悬空停住,原来是一枚银白色的陨石拨片。星光般的韦德曼条纹遍布表面,边缘透出深邃的蓝红渐变,像暮色下的天际线。
他像撒癔症,反复端详,又反复回忆。
记忆里的一幕被他从犄角旮旯捡出来,严丝合缝,与此刻完美重合。
过了不知道多久,睡死过去的人醒了,发现躺在人肩膀上,眨眨眼睛,挺尸般立起来,问:“我睡了多久?”
梁硕道:“没多久,正好到你了,去吧。”
楚熠揉了揉眼睛,声音有点沙哑,站起身道:“好。”
等人进去,梁硕反复揉捏活动右肩,酸麻劲儿久久不散,顺着刀口钻进去。
帘子那头儿,楚熠脑子仍不清醒,瞥了眼墙上的表,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医院门口,楚熠道:“你的任务完成了,今天别送我了。”
他这些天都借住在凯文家,但凯文家四世同堂,老人休息早,他要练习竞赛演讲,只能在外面,打算先去一趟麦当劳。
梁硕把头盔递给他,长腿跨上去:“走吧,送佛送到西。”
小区门口,楚熠下车,动作磨叽,像被吹傻了。
梁硕过来给他摘头盔,楚熠一偏头,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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