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经过过道的时候,刚好听见纪曈的声音。
“那我调料调得清淡一点,中和一下,行吗?”
几人停下脚步。
片刻后。
“曈曈,不行啊,家里管这么严,吃顿辣锅都要打申请?”
“就是,以后还得了。”
“支棱起来。”
纪曈:“……”
几人说完笑着溜了。
眼见位置越来越少,顾临还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纪曈心一横,用“我今天就要吃辣锅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语气和表情开口。
“我刚跑完三千米,吃顿辣锅都不行吗?”纪曈瞪着他,在顾临即将张口的下一秒,语气倏地塌下来,“要没位置了,哥哥。”
火锅店装修是最经典红火的国潮风,下面是老式木板桌凳,顶上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红绸和灯笼,灯光也是暖黄色,照落在纪曈身上,将他的眼睛映照得湿漉又明亮。
明明是同一道光,落在顾临脸上却像蓄着一片阴影。
顾临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在纪曈这里都会被无限放大。
纪曈一下就知道他松动了。
纪曈原本只是想到下午那局游戏,权当试一试地喊,也不抱太大期望。
没想到真的有点用。
于是纪曈扬起脸。
如果说之前那一声“哥哥”,纪曈还抱着点“死马当活马医”的试探,这几声就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每说一声,脸就凑近一分。
“顾临?”
“临哥?”
“哥哥?”
“救救,快,真的要没位置了。”
“哥——唔。”纪曈下巴被掐住。
顾临绷着神经,良久。
“晚上胃难受别……”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快走。”纪曈生怕顾临反悔,拉着他在葛光那桌坐下。
“既然都到这里了,说到鸳鸯锅,你们知道鸳鸯是什么人物关系的代名词吗?”纪曈刚坐下,就听到班长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
“这你就说到我知识舒适区了,最初指的‘兄弟’,比如‘鸳鸯,美贤也,有贤者二人,双飞东岳’的诗,就是比喻陆机陆远两兄弟的,后来就基本用来作|爱情象征了。”有人答道。
班长紧接着问:“那你知道鸳鸯是怎么‘叫’的吗?”
所有人:“???”
这……
“怎么叫?”有人忙不迭问。
班长拿纸巾擦了擦手:“‘哥哥,救救,快,真的要没位置了’。”
“就是这么叫的。”
纪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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