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兵,手法娴熟地缠上粗布,"命硬…"
于中咧了咧嘴,没说话。
命硬?
唐古口守军数万人,现在还喘气的,哪个不是命硬?
隘口内,幸存的守军和逆戟军混在一处,沉默地修补着破损的工事。
没有欢呼,没有庆祝,所有人都知道,西荒人只是暂时退去,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几个士兵拖着冻硬的尸体堆在缺口处,权当是临时的路障。
死人比活人有用,至少不会喊疼。
"大人,喝口热的吧。"
于中抬头,看见那个断臂的小兵用仅剩的右手捧着个破陶碗,里面是混着雪水的稀粥。
孩子最多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左臂的断处胡乱包着染血的布条。
"你喝…"
于中推开碗,"我不饿…"
小兵固执地摇头:"王叔说您吃了有用…"
于中听着,微微一愣。
接过碗,抿了一口,然后全部灌下了肚子。
也对,多些力气,便能多杀几个。
那这回,便不给伤兵了。
不远处传来木料断裂的声响。
楚夜的副官正带人拆毁残存的营房,把木梁锯成尖桩。
没有滚石,没有箭矢,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准备防御。
一个老兵跪在冰面上,用冻僵的手指往木桩上绑碎铁片,每绑一下都要呵口热气暖手。
"报——!"
传令兵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于中转头,看见那小子连滚带爬地从了望台下来,脸上新添了道血口子。
"西荒军在…他们在…在宰牛…"
宰牛。
于中心沉了下去。
西荒人只有在准备长期围困或总攻前才会宰杀牲口。
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拿下唐古口。
"知道了…"
于中撑着断刀站起身,腿上的伤口立刻渗出鲜血。
"告诉弟兄们,抓紧休息…"
拖着伤腿走上残破的城墙,寒风像刀子般割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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