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瑾的手先是攥着他的衣襟,后来慢慢松开,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停在他臀后的蟒袍上。那里的肌肉绷得紧,却在她触碰时微微松了些,像座藏着柔的山。她忽然想起他抱着她走过青州石板路时,臂弯的稳;想起他替她拂去肩尘时,指尖的轻;此刻才懂,这硬朗里的柔,原是最烈的烟火。
窗外忽然传来陆宜棠的笑:“宜昕姐姐你看!那窗纸上的影子,像不像六爷在教宜瑾姐姐练‘锁喉式’?”
陆宜昕的声音带着点嗔:“别偷看,让他们歇着。”
榻上的两人忽然笑了,吻也断了。陆宜瑾往他怀里缩了缩,耳尖红得像海棠花瓣:“都怪你,被她们看见了。”
“看见又何妨。”鬼子六的指腹擦过她的唇,那里还沾着汤的甜,“帅府的规矩,我说了算。”他往窗外喊,“宜棠,明日卯时,演武场加练两个时辰!”
窗外的笑声立刻没了,只剩陆宜棠嘟囔着跑远的脚步声。
陆宜瑾被逗得直笑,石青劲装的肩抖得厉害。她忽然想起案上的兵策,想起沙盘上的胜局,忽然觉得这些都抵不过此刻——他怀里的暖,汤碗的温,窗外的笑,还有这藏在刀光与兵书里的,踏实的烟火。
“六爷,”她抬头时,珍珠链的光落在他的下颌,“往后的布防图,我在帅府的书房抄,好不好?”
“好。”他吻了吻她的发顶,“顺便,把‘家人同暖者安’,也抄进兵策里。”
烛火渐渐稳了,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像两柄并蒂的剑,锋芒藏进彼此的温度里。帅府的夜漫着羊肉汤的香,混着海棠花的甜,还有那藏在石青与玄色衣料间,化不开的暖——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功臣,不是沙盘上的胜,而是身边有他,院里有家。
天快亮时,帅府的打更声刚过三响,陆宜瑾就醒了。石青劲装的袖口滑到肘弯,露出的小臂搭在鬼子六的腰上,他的玄色蟒袍被她攥得发皱,像团揉过的云。窗外的海棠树被晨露洗得发亮,风一吹,落了片花瓣在窗台上,像枚浅粉的印。
“醒得早。”鬼子六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哑,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指腹碾过她颈后的珍珠链,“不再睡会儿?”
“惦记着书房的布防图。”陆宜瑾往他颈窝蹭了蹭,鼻尖碰着他的喉结,那里的肌肤糙得像北地的沙,却暖得让人发懒,“顾姑娘说,青州的粮道还得加派巡逻,我想在图上补几个哨位。”
“急什么。”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髻,玄色蟒袍的摆往她身上拢了拢,“天还没亮透,再陪我躺会儿。”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停在她劲装的后腰,那里的绷带已拆了,只余道浅淡的疤,像条睡着的红痕。
陆宜瑾忽然往他怀里缩得更紧,石青劲壮的肩贴着他的臂,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忽然觉得这比任何布防图都更让人安心。她想起昨夜他替她擦药时,指尖的轻;想起他吻她时,唇齿间的暖;想起这帅府的夜,原来可以这样静,这样软。
“六爷,”她的声音含着困意,“等青州彻底安稳了,我们去江南老宅看看好不好?”她的指尖划过他蟒袍上的盘扣,“娘说那里的棠花开得比别处艳,宜棠肯定喜欢。”
“好。”鬼子六的声音裹着晨露的凉,“再带上宜昕,让她教我们采莲子。”他忽然笑了,“说不定还能撞见冼婆婆,让她再给宜棠补几手刀法。”
陆宜瑾被逗得睫毛颤了颤,往他怀里钻了钻,石青劲壮的袖角扫过他的腕。晨光从窗缝溜进来,落在她的珍珠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映在他的手背上,像撒了把金粉。
院里忽然传来陆宜棠的呼喝——是在演武场练刀,刀风里混着她的笑:“宜昕姐姐!你看我这招‘棠落惊鸿’,比上次是不是利落多了?”
陆宜昕的声音跟着飘进来,软得像晨雾:“慢点练,别又把刀穗缠在脚上。”
榻上的两人相视一笑,吻轻轻落在彼此的唇上,带着晨露的甜,裹着海棠的香。窗外的花瓣又落了几片,像在替这帅府的清晨,盖了个浅粉的章。
陆宜瑾忽然想起兵策的最后一页,陆家长辈写的那句话:“兵者,止戈也。”原来止戈之后,不是空荡的帅府,是这样的——有他怀里的暖,有院里的笑,有藏在刀光与兵书外的,寻常日子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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